分卷(5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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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
    天承以儒家孝道治国,诚国公到底是皇帝的姻亲,是以后者思量片刻,也不便直接拒绝,只好道:你且说来,自己何罪之有?
    九公主不久前遇险之事想来陛下也盘查得差不多了,正是因马儿躁这种奇草所致。
    诚国公低垂着头,让众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平声说道:老臣也承认,陈太监在马房所动的手脚,正是经我之令所为但是,他顿了顿,赶在皇帝发难之前,迅速道,老臣却全无陷害九公主殿下之心!恳请陛下明查!
    你命人给马匹暗下如此毒物,竟还敢说自己没有害人之心?!
    皇帝骤然蹙眉,脸色阴沉,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他威严地盯着诚国公僵直的身形,又转头瞥向满脸惊惶的婉贵妃和明晖二人,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寒光。
    诚国公,他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
    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中,瑛妃轻轻眯了眯眼睛,后退半步,将自己完全藏进了阴影之中。
    明熠登基数十载,日渐积累的天家威仪十分骇人,即便是诚国公这种久居高位的勋贵,一时也只感到了无形的压迫力,好似一座大山轰然坠落般,快要将他的脊梁碾碎!
    陛下息怒,请听老臣解释
    诚国公的肩头颤抖了好一会儿,方才将那阵心悸遏下,赶忙急声道:老臣的所作所为,其实皆是为了我天承上下的百姓苍生啊!
    见他竟还满口胡言,皇帝狠狠拂袖,再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已经隐含杀意,厉声喝道:大胆罪臣,还敢狡辩?
    眼看形势不妙,诚国公也不禁吊起了心脏,猛的抬起头来,伸手朝自己身后一指,破釜沉舟般地扬起嗓门道:陛下!老臣原本命陈太监下手的那匹盘拓騩,其实并非是九公主而是宣平侯的坐骑才对!
    话音一落,站在皇帝身侧的明昙目光一凝,登时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真是好一招移花接木!
    作为之前将赈灾差事从诚国公手里抢走的主使,没有谁会比明昙更加清楚:对方此次下手的目标,绝对只会是自己!
    再联系上明晖硬要拉自己比试的古怪举动,与林中那个诡异的布包所谓宣平侯,便定然只是个遮掩的幌子,是个临时被偷梁换柱的陷害目标罢了。
    这个把戏无疑非常拙劣。
    可是,诚国公选择的对象,却诚然让皇帝、甚至是明昙本人都无法轻易拒绝。
    若说祝之慎的余党之中,谁最让他们投鼠忌器,那必然是宣平侯其人。
    虽然天承旧制多有疏漏,重官权、抑皇权,但官员们到底也比不上那些勋贵世家。一朝天子一朝臣,前者纵使飞黄腾达位极人臣,也最多不过百年;但后者却能从开国算起,就在京中世代立足,根深蒂固,是绝非官员所能比拟的庞然大物!
    正因如此,拔掉一个贪得无厌的祝之慎容易,但动那仅仅只是分了一杯羹、且身后还有整个世家站队的宣平侯,却反而难之又难。
    但若放任他继续在朝中蹦跶,对皇帝来说,也终究是个不知何时便会爆发的隐患。
    但是
    毒可攻毒,战可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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