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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焦先生吗?
    焦溏正想上前细看,听见身后的声音,抬头便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后面跟着几个搬运工人,鱼贯从二楼楼梯下来。
    我是这里的管家老余。老余看上去年纪虽大,说话走路精神矍铄,辞风少爷说你要来,让我请人收拾,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得过来看看。
    余叔好。焦溏的视线落在木箱旁一个布满灰尘的相框上,这是?
    余叔拿起相框,小心翼翼用纸巾擦干净,方递到他手上:大小姐没疯前的全家福。
    他口中的大小姐,应该就是沈辞风在精神病院的生母秦雪瑶。
    照片中,坐在最前面的是一对神态慈祥的老人,他们背后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高大英俊,目光炯炯看向身侧女子;女子长相艳丽精致,神色温柔如水,怀中抱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童,小童手上拿着玩具,双眼明亮有神,像在向镜头挥手。
    很难想象,现在动不动就板起脸、面无表情的沈辞风,小时候这么可爱,珠圆玉润的。如非突遭变故,想必会是一个在爱意中长大的小公子。
    心情复杂放下相框,焦溏看向面前一排装戏服的古董木箱,箱子用上好檀木制作,哪怕过去十数年、沾满尘埃,打开时仍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承载一代人记忆的戏服,就这么静静躺在箱中,锦缎上每一片珠花,仿佛都在诉说以往繁华。
    这些是夫人以前的行头,余叔向焦溏介绍一件件戏服时,语气半是怀念半是苦涩,辞风少爷已经将近二十年没进来过,谢谢你。
    谢谢我?
    焦溏心中一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沈辞风小时候的事?
    从秦家老宅回家的路上,焦溏脑海中一直在回想余叔对他说的话,乃至进门时仍未回过神。他径直走向卧室,推开门,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沈辞风背对着他,在换衣服。
    那人背后,有一道从肩胛至腰间的疤痕,尽管颜色极淡,但仍能看出伤处有多可怖,如同一条毒蛇伏在背上。
    仿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沈辞风转过身,面对呆在门口的焦溏,从对方的表情,他心下了然,平静问:害怕吗?
    第17章 【重写】
    难怪沈辞风每次和他时,要么关灯,要么披着衣服,焦溏还以为这是那人的癖好。
    沉默一刹,焦溏轻声开口:我买了糖炒栗子,吃吗?
    刚听管家余叔说,沈辞风小时候,外公喜欢带他到戏班看戏,散场后给他和外婆买糖炒栗子,是祖孙三人每周雷打不动的习惯。
    焦溏记得余叔说起过往时,眼中的沧桑:自从老爷和太太去世,就没见辞风少爷真正笑过。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沈辞风一怔。
    这道疤痕是他四岁时落下。
    生母受刺激精神病发,提刀要让他这个与沈父有关的污点消失。
    轻步走上前,焦溏看到打开的抽屉,垂下眼角:你在擦药?伤口要紧吗?
    不要紧。沈辞风几乎想也不想便答,只是淡化疤痕的药膏,没什么。
    焦溏抬眼问:我帮你?
    嗯?沈辞风本来抗拒被人看到伤疤,然则当他对上焦溏的眸子,鬼使神差般应道,好。
    两人在飘窗边坐下,焦溏倒出一抹药膏,在掌心搓暖,小心贴上疤痕的位置:这样对吗?
    听到那人闷声答:嗯。
    焦溏的手掌温暖细腻,在沈辞风背肌上缓缓滑动,似带着一丝绵绵密密的电流,柔嫩的指尖一点点打圈,仿佛在撩动他的呼吸。咬紧牙关,沈辞风脑海中浮现起一些,绝不能让人知道的画面。
    涂上去的时候痛吗?焦溏靠近了些,感觉他的背莫名紧绷,担心问:是不是我涂得不对?
    没、没有。淡香的吐息拂过他的耳郭,沈辞风的理智和本能在撕扯身体控制权,几乎撑不到堪堪涂完一层薄薄的药膏,他忍无可忍,抓住焦溏的手:好了。
    顺从放下药,焦溏眨了眨眼:你脸有点红。
    沈辞风试图用穿衣掩饰狼狈:正、正常药效。
    站起身,焦溏偷偷从玻璃窗反光看在整理衣服的沈辞风,擦药时不能乱想,现时手上还似残留着那人的体温,以及肌肉线条的触感。
    等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同在桌旁坐下,沈辞风打开熟悉的牛皮纸袋,几颗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落在桌面,深棕色外壳被炒到爆开,露出染上麦芽糖金黄的栗子。
    咔擦一声脆响,焦糖色的栗子整颗剥出,甘香甜润。
    焦溏双手托起下巴,两眼亮晶晶:好吃吗?
    听余叔说,沈辞风不喜欢油栗,只吃板栗。旧时戏班的地址早搬迁,要找路边小贩更难,幸好他求助公益班的阿姨团,在几个旧城区绕了一大圈,总算在一条老街道里,买到一袋新鲜出炉的糖炒板栗。
    好吃。沈辞风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你也试试。
    将剥好的栗子送到焦溏嘴边,那人像小猫喝水一样低下头,舌尖卷过他的指腹,留下一阵温热的麻痒。
    盯住眼前人翘起的嘴角,沈辞风喉结不由滑动,他又想亲焦溏了。
    果汁把焦溏的唇瓣润得水光潋滟,本人对身边蠢蠢欲动的视线浑然不觉,随口道:我最近在绣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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