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歧路迷惑之舞②(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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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绪忽高忽低的说话方式让宙伊斯的头脑不适地嗡嗡作响,但他不予理会,因为眼前有相当重要的事。
    「她是自杀而死的?」
    如果说是因为吃了解药的副作用而死,那么这种药就不能拿给爱緹拉吃,但鍊金术师妻子的死因如果和药无关,那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所以!所以!」鍊金术师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就研究出来了!我喝了那种药,那种毒药!我要体验……我要体验她的痛苦……现在我明白了!明白她的痛苦了!我的脑袋里也有和她相同的回忆了!」
    这番话像是箭矢一般刺中宙伊斯心中某个开关。
    突然间,刚才在思考的事情全都变得不重要了。解药、副作用、死因、还是棺材,都被他丢到心中一个灰暗的角落去。
    「……你说,你做出了能重现虚月诅咒的毒药,是吗?」
    他无法控制地靠近鍊金术师,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毒药,毒药很好,毒药让我疯狂,让我了解纳尼亚……但是疯狂不好!不好!那是一个声音,在你脑中,嗡嗡嗡的,他说狂啊……狂啊……疯狂才是一切,理智就丢到一边——」
    「所以那像虚月一样能夺走人的理智对吧?」
    宙伊斯的语气变得像鍊金术师一样高昂激烈。
    他没有想过世上存在这种东西。
    若能没有理智——这是他想过无数次的事情,但他知道假设只会是假设,这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真实的设想。但是,但是,即使只是虚无幻影,即使一切都已经逝去,如果能体会失去理智的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至少能为他想出一个完美的、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无法到达的结局?
    虽然只是看着那样的幻影,没有任何的意义,实质上任何人都拯救不了,但他或许至少可以拯救自己,拯救陷入这种执念无法自拔的自己。要是没有理智的话,那些可以拯救的,那些该被拯救的,还有那些该被放弃的——
    「疯狂不好!」鍊金术师居然能以更大的音量压过他。车厢外的马伕咒骂了一声。「我不能动……我不能动……我在动,但是我不能动!那不是我!但那就是我!我不想要那样,但又好想那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有时候好害怕,有时候好期待……我打赢了猴子!我打赢了山猪!我遇到熊!但是我没有死!」
    「我要这种药,拜託你做给我。」
    宙伊斯大力晃动鍊金术师,强迫对方听进他说的话。
    「不!不!疯狂不好!不要疯狂,你不会喜欢!」
    「我的她也被虚月所诅咒。拜託,我需要那种药。」
    他想要那个药的理由当然和爱緹拉无关,但他并未使用因果句,因此不会產生说谎的罪恶感。
    「不要,不要,我……我做不出来,我没有材料!」
    「你在剑指山上的房子里还有很多材料对吧,我可以去帮你带过来。」
    「不要做药!纳尼亚……纳尼亚说要看北国的雪,要赶到那里……」
    雪?他们这里已经是春天,但或许北方的国家现在仍是一片白茫茫也说不定。
    「到了北国,纳尼亚小姐不会受寒吗?」宙伊斯把手伸向斗篷内袋,拿出了一个他原本不打算使用的东西。「要让她穿上保暖的衣物,还要为她盖一间能遮风避雨的小屋,现在这个盒子也不够舒适,要换掉才行,你说对吧?」
    鍊金术师像个首次学习知识的孩子般,愣愣地点头附和。
    「对、对,但是没有钱……我不懂得如何赚钱……」
    「只要做药给我,就能够赚到钱。」宙伊斯打开爱緹拉交给他的那装满钱币的袋子给鍊金术师看。「你可以前往北方埋葬……安排你妻子的居所,我也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我们两人都会开心,这不是很好吗?」
    鍊金术师睁大眼,定定看着满满一袋钱币,双手像是捕捉猎物般缓缓伸出,嘴上喃喃唸着:「开心,开心……她开心,我就开心……」
    「你这是答应了吗?那么事不宜迟,告诉我需要哪些材料吧。」
    「材料材料,自然资源,到处都是,白色的叶子,锯齿的树皮,发光胸壳,弯曲骨头,红色的油,乾燥花瓣……噢!不行不行!你不能抢走我的智慧!」
    鍊金术师猛地向前一抓想抢走钱袋,但宙伊斯反应更快地将钱袋收回怀中。
    「我不会抢走你的任何东西,这是一场交易,你给我两种药,我会帮你蒐集材料,做好之后这些钱就全是你的。」
    宙伊斯用以安抚的话,却让鍊金术师双眼圆睁,再度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起来。
    「哎呀!两种药!这个年轻人多贪心啊!他只有一个人,却想要两种药!两种药!毒药、解药,好贪心的年轻人,哎呀!不行!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居然还会开出这种条件?如果他想要什么东西,宙伊斯会极尽所能地想办法拿到手,但他要的却是宙伊斯的选择。
    「解药不是我要用的,我是受人所託。」
    「不行!不行!强盗想抢走所有东西!强盗很贪心!」
    鍊金术师在狭窄的车厢内大挥手脚,发出碰撞的声响,外头的马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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