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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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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淮知道她不平的理由,幼稚到令人发笑,但他愿意纵着她:“两个人要怎么走呢?”
    她在他面前蹲下身,一本正经:“我背你。”
    普通的境况,从一个男子的自尊心出发,他即便行动不能也不至于会让她来背自己。她的肩背纤细,瞧着受不了丁点的重担,他双手一拢便可以将她满当当揽进怀里。
    这样一个娇小的人,却说要背他回家。
    他默然无语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忽而之间竟荒谬地觉得很是感动。
    既感动,也好笑。顺从地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脖颈,轻轻笑起来:“那便辛苦你了。”
    病弱的美人有种别样的风韵,沧笙从再见到他的第一眼起,眸光就再无法从他的面上挪开。这样的人,而温柔起顺从来更让人无法招架,心疼到了骨子里。
    看来会是她更爱他一些,每一眼都愈渐深刻,无法忘怀。
    ……
    茫茫的雪原绵延不知尽头,置身其中,仿佛这天地间就剩了彼此依偎的两人和凌厉的风雪。
    冷风一吹,人似乎清醒些了,方意识到带着病人大雪天的出门是件分外不理智的事。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地朝前走下去。
    “孩子,还没有出生吗?”风雪中,唯有他的声音格外的安定。
    ”恩。“
    对于这件事,沧笙格外愧疚,若不是她当初受伤,孩子或许早该凝结好了仙根,可以同他见面了。
    虞淮轻轻的叹息,心情却没有沉重的意味,犹如寻常父亲的期待:”若是能见上就好了。“
    他的期待是沧笙的动力,更不忍他有一丝的灰败,忙应答:“会见到的,这一世来不及的话,还有下一世,还有生生世世啊。我与你是缔结了石族婚约的,只要你还有一缕魂魄在,都是我孩儿的爹爹,是我的夫君……”
    她的声音,说得句子太长便会遮盖不住颤抖的哭腔,于是才顿了,不敢再说下去。沧笙自己也察觉了,奇怪为何到了他的面前,自己就成了一个爱哭鬼。细细一思缘由,更有想哭的酸楚。
    虞淮思量的问题总要比她现实,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他想知道她要如何落实:“三亿凡尘这样大,你要怎样找到我呢?”
    说道这,沧笙便信心满满:“很好办,天上地下最漂亮的人就是你,不会错了。”
    只要差人问上一问,这世间有哪家的公子生得顶尖的漂亮,不难便能将他寻出来,出色拔尖的人就是这样好找的。
    沧笙为自己想出的好主意而开心着,浑然未觉背后的虞淮低低笑了笑,应好。
    从此往后,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再给出任何回应了。
    第38章
    漫长的路, 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从白日到黑夜。
    沧宁不知道沧笙还要走多久,默默从空间中走出,尾随在她的身后。终于在天边破晓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开口:“阿姐, 让他入土为安吧。”
    一句话, 像是给迷途的人点亮了盏引路灯, 刺得人眼眶发疼。但惶然失措中, 好歹是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她懵懵然应了声好,停了停,环顾一眼四周,又继续朝前走:“他们凡人讲究落叶归根, 我把他送到虞家, 会有人给他处理后事的。”
    她魂不守舍, 偏偏没有悲伤,语气平静的模样让人恐慌。
    “虞家已经分家了。虞家老夫人过世之后,虞旻也因抱病客死他乡, 虞府如今的祖宅里头只住了虞淮。他走了,他的侄儿兄弟们忙着争夺财产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他好生操办?”沧宁告诉她现实, 希望她能缓过神来,悲伤和割舍不下都是暂时的,终究还是她自己的身体要紧。沧笙不能在凡间久待,他只能劝解她早些将虞淮葬了, “阿姐要是不愿意他办得简单,我可以用仙法为他铸墓。”
    连劝了几遍,沧笙才松口,问他:“你可知这是哪里?”
    沧宁是活全书,就连凡界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仍在九灵山脉里头,只不过到了山脉最深处,是寻常凡人到不了的地方。”
    沧笙点点头,轻声:“我不懂风水,只晓得虞淮喜静,他应该会喜欢这里的。”
    她是灵玉,虞淮依着她即便气息早已断绝,身子还是暖和着的。
    沧笙将人放下来,给他整理仪容。丝帕拂过他的脸颊,细细凝望,他也只是一副睡着了的安宁模样。
    沧宁在旁铸墓,用冰雪建造了一副水晶棺,请他将人放进来。
    彻底失去一个人的痛楚惯然来得后知后觉,偶然的一瞬间,你突然意识到至此往后,身边再也没有了这么个人的时候,才会猛然刺心地强烈起来。
    沧笙将冰棺亲手推入墓穴,眼睁睁望着墓口一点点合封。冰冷的空气灌进胸腔,她忽而咳嗽起来。
    起初只是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像是被呛到,脸色涨红。
    渐次严重了,咳地止不住,弯下腰,扶住虞淮的墓碑,每一声都犹如撕裂,将五脏六腑都咳地颠倒。
    沧宁像要过来扶住她,刚一伸手便见她哇地一声吐出了口血,鲜红地溅落在雪地之上,犹若绽放的红梅。
    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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