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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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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草这样主观的定义,反过来也影响了后来看到玉牌的虞淮。
    如果不是“宿敌”两个字推翻了他给彼此关系的定义,携来一份熟悉的,背后被人插刀的感觉,听到“若虞淮活着归来”这七个字的时候,他也不至于会脸色一白,转瞬想到那枚要了他半身修为的菩提子。
    想到她在给他的纸鹤内,笑吟吟请他务必、务必要吃下这枚菩提子,请他一起到第一天来看云。
    原来,在他看来是和好迹象的联系,是引他步入死亡的陷阱。
    沧笙的笑是有迷惑性的,像是在第一天的时候,虞淮也从没想过她会欺骗自己,不公正得拿走了属于他的传承,走上帝位。
    就连这一刻想透彻之前,他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经历过的那一段暗无天日的劫难,竟然是是她一手造成的。
    若他听从她的意思,服用了菩提子再去第一天找她,是不是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赶尽杀绝,即便陨落也可以随手除去这样的宿敌呢?
    这也就沧笙给自己部署退路的原因么?她不安,她的时间不多了,无法亲眼看见他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计量好一切的变数。
    这一刀扎地太深,喷涌而出的背叛感蛮横地冲散了前一刻还柔软担忧着沧笙的思绪,理智全无。
    他真傻,竟然连续两次,栽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为什么曾经想要原谅她呢?甚至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眷恋不舍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想他对她的亏欠。今日再见她的欣喜,叫如今知道真相的自己这样难堪。仿佛被人狠狠踩在泥土里,若草芥一般践踏。
    虞淮的情绪潜藏在死寂一般的沉默里,隔着屏风与珠帘,落颜看不见他的神色,无法揣度,惴惴不安请帝君降下责罚。
    她将头磕得生响,数次之后,换来他一句冰冷的陈述:“出去。”
    落雁头皮一紧,伏低的手一抖险些没能支撑住自己的身子,狼狈地踉跄一下飞快退下了。
    ……
    沧宁的状态没有出问题,仙法依旧平稳地提升着,这是沧笙转醒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沧宁是她的伴生石,本质来说与苍生石血脉相连,是同一片岩地之中结出来的。沧笙从一开始就担忧沧宁多少会受到她气息的感染,继她之后,不可逆转得步入衰弱,那时石族就真的没有顶梁柱了。
    一切都不是定数,沧笙是怕等自己在“转醒”的时候,时间过得太快,世间已经大定。她无法告诉沧宁苍生石的禁忌,也无法预测他未来的走向、控制自己的时间。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才在第九天布置传送阵。
    如今看来,好像是没必要了?
    沧笙这夜伙同沧宁与鹿言及其几位族老玩牌九,输了的罚酒,她手气不济,清早回屋的时候脚下带飘,多亏沧宁一直扶着才不至于一脚踏进廊庑边的花圃。
    即便她没有法力,沧宁不敢弄伤她,也是扶得满头大汗,拉十匹马都比不上这吃力。好不容易将人拉进了门,忧虑重重:“阿姐,你能自己洗漱,爬上床吗?”
    沧笙一个扬手将人甩开:“小瞧人是吧。”瞪他一眼,“赌场无姐弟啊,赢我赢得那么开心,这会儿还说啥?咦?这是哪?我不想在这睡。”
    沧宁无言以对,他是被拖着上桌的,纯新手,也就帮他们凑一个缺。是沧笙她自己一会凑上来看他的牌一眼,一边感慨他手气真好,一边告诉他怎么出。沧宁自然照办,然后呢,赢了,其他几方喝酒。
    沧笙是真喝高了,连自己给人当军师的事都忘了,还以为是别人手下不留情呢。
    早知到阿姐会秋后算账,喝两杯酒算什么?
    “阿姐不睡在这睡哪?祥叶城里头最近人多,各方都有势力,阿姐又醉了,不能在外头走的。”
    沧宁说得情真意切,眼眸里头都是急切,她要是不配合,他真的很难办。哪里想到沧笙理都不理他,进屋后连走几步,到软榻前,立扑。
    这行为与话语截然相反,沧宁要劝她去床上躺着,结果软榻上的沧笙一翻身,已经睡熟了。
    ……
    所谓乐极生悲,就是这样的境况了。
    沧笙中午醒来,头疼欲裂,想到自己因为沧宁状态稳定,心上人没有嫌弃她死而复生变成废帝,与发小的情谊依旧坚不可摧,开心起来多喝了几杯。醉酒中一下浪费了大半天的时光,实在是太不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当一回事了。
    石族的领地距离虞淮那还是挺远的,要是没什么理由,还真不好找机会见面,毕竟对立牵制的身份在那里。祥叶城是最好的接触时机,等两人的感情定下来了,那千山万水都是等闲啊。
    沧笙想昨天的给人的惊喜已经送达了,给了他一夜过渡接受的时间,今天就可以去将这惊喜升华一下,直接对人表明想要偷看他洗澡,啊呸,想要同他成婚的事了。
    这一想便容不得片刻的耽搁,沧笙刚睁眼就从软榻上弹起来,沐浴焚香,打扮精致,上了淡妆,镜前左晃右晃,自个还是很满意的。
    长舒一口气给自己壮胆,从内屋走走到门口的路程足足整理了三回衣摆,朝门口立着的月歌望了望,问到:“帝君如今在哪?”
    月歌茫然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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