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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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答沈流萤的问题,“阿风生来就注定拥有权力,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唯一的师弟,莫说一步差池,哪怕葬送整个卫家人的性命,我也要保他安然上位。”
    同时也让他无可退路。
    “你保他?”沈流萤将眉心拧得更紧,不能相信长情说的话,“你有何能力保他?”
    “我不是已经做到了?”长情反问沈流萤,“不费一兵一卒。”
    甚至,还能以此为由,碎了白家。
    白华,想与他作对,也要看有无这个本事。
    沈流萤看着长情的眼睛,忽然之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呆萌傻面瘫,不是她所嫁的那个呆呆傻傻的呆货。
    他明明还是那个人,但眸子里有的却是一种足以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而不再是那股呆呆傻傻的感觉,他的语气明明平平无波,可给人的感觉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稳操胜券的睿智,仿佛只要他想的,就绝没有做不到的。
    “莫长情。”沈流萤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沉声问道,“你还瞒着我什么?”
    长情眼睑微垂,迎上沈流萤的目光,只听她又道:“你根本就不呆不傻,对不对?”
    长情只是看着沈流萤,不做声。
    萤儿,终是要发现的。
    不过,她也已像阿风一样,没有退路。
    萤儿,已是他莫长情名副其实的妻子。
    就在沈流萤又要再说什么时,方才离开的官无忧去而复返。
    去而复返的他,面上没有一直挂着的笑容。
    可尽管他没有笑着,他眼角的笑纹依旧很深,就像是刀刻上去似的,就好像他在笑着一样。
    也像有些伤有些恨,会永远刻在心里一样,永远不会随时间而淡去,更不会消亡。
    只有在长情面前,他才会偶尔敛起挂在脸上的笑意。
    这样的偶尔,证明有事发生,与长情有关的事情,要事。
    官无忧见着沈流萤,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客气道:“属下无忧,见过夫人。”
    从第一次见到官无忧开始,沈流萤便觉这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可怕的人,这样的人,本该是一个绝不会服从任何人的人,可偏偏,这样的人,竟是愿意屈膝在长情手下办事,甘当一个下属。
    这样的人这般做,若非有目的,便是的的确确心甘情愿的服从,而看这官无忧,似乎不是前者,那就是他的确甘当下属。
    能让此等人心甘情愿服从的,证明他的能力以及实力,要高于此等人。
    没有绝对的力量,又怎可能让人心甘情愿折服在自己脚下。
    这就是说,她想的没有错,她嫁的这个呆萌傻面瘫,有事瞒着她。
    抑或说,他根本就没让她看到真正的他。
    “有话要说?”沈流萤看着官无忧,“我不能听?”
    “没有什么是萤儿不能听的。”长情回握沈流萤那将他抓得紧紧的手,“无忧,你说吧。”
    “嗯。”官无忧点了点头,而后沉声道,“探子来报,周北国一个旬日前偷袭我召南北边防线,向我召南,宣战了,奏折不日就会到京。”
    长情蓦地将沈流萤的手抓紧。
    “周北?”沈流萤正要问什么,觉得长情将她的手抓紧得生疼,使得她忽然想到,那位姓叶的公子,不正是周北在召南的质子?
    周北而今向召南宣战,不正是表明——
    她曾问过这个呆货,他与那个叶公子间的情义有多深。
    他说,生死之交。
    *
    本是好好的天色,忽然被乌云罩住了,再也没走开,就这么沉沉地压在京城上空,好似随时都会洒下雨来,让人也看不出时辰几何。
    叶柏舟从石室走上来的时候,长情就站在入口旁,等着他。
    叶柏舟见着长情颇为诧异,而后道:“今日是你成婚第一日,当是陪着你的新媳妇儿才是,怎的到了这儿来。”
    “来等你。”长情面无表情道。
    “等我做什么?”叶柏舟走到了长情身旁,“喝酒么?”
    “你若觉得酒对你有用,喝又何妨。”长情道。
    “呵……”叶柏舟轻轻一笑,“醉了睡了就有用,醒来该疼的还是要疼,不过能解一时之愁,有时候也不错。”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长情实话道。
    “很多时候,就是要自欺欺人。”叶柏舟并不否认,“有些人,也只有自欺欺人,才活的下去。”
    “那你自己是如何?”
    “我?”叶柏舟自嘲道,“你既看得明白,又何须问我。”
    “有些事情,纵是你想欺骗自己,也骗不了。”长情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滴雨,落到了他掌心上。
    “下雨了。”
    叶柏舟看着说话不似平日的长情,道:“你想与我说什么便直说吧,长情你可从来都不是会说多余话的人。”
    “我的确是有话要和你说,但如今的你,不堪一击。”长情话里满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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