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重生] 第1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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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玉本正气恼着,却又差点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两世的薛恕,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上一世他与薛恕之间的纠葛太深。他们立场不同,中间又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和野心。面对敌人时能彼此交托后背,可一旦外敌肃清,他们之间的结盟便不再牢固。
    他是太子,未来是皇帝,有一统天下开疆拓土的野望。而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帝,是绝不可能为旁人所左右的。
    可薛恕偏偏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他们二人,迟早有一日要兵戎相见。
    他和薛恕都对此心知肚明,却在那一日到来之前,默契地维持着和睦的假象。偶尔连他自己也会被那假象所迷惑,生出些心软犹豫来。
    时至今日,他仍然说不清楚,自己对薛恕到底是什么心思。
    而他于薛恕,大抵也是如此。
    薛恕从未如此直白的和他表露过自己的想法。
    大多时候,这人都是阴阳怪气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叫人痛快。
    倒是眼下,虽然说出来的话恼人了些,却没那么叫人堵心。
    果然还是年岁小讨喜啊。
    殷承玉心里高涨的怒火散了些,又恢复了从容。他倾身过去,捏着薛恕的下巴细细打量他,诧异的发现他眼里竟然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当初说他狗脾气,还真是没错。
    “你自然是比他们好用的。”不然也不会重活一世,还把人留在身边。
    殷承玉松开手,施施然坐了回去,又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狼毫笔,抬了抬下巴:“给孤捡起来。”
    薛恕乖顺地将狼毫笔捡起来,双手奉给他后,又紧紧盯着他,似在等他下头的话。
    殷承玉却不继续说了,而是道:“明日你随孤去个地方。”
    没听到殿下继续夸自己,薛恕略有些失落。但又听他要带自己出去,抿紧的唇终于弯了弯:“是!”
    “知道了便回吧,满身酒味儿熏人。”殷承玉睨他一眼,嫌弃地撇了唇。
    薛恕却不动,道:“天晚了,我伺候殿下就寝再走。”
    他不说还好,一说殷承玉又恼起来。他难得醉酒失态一回,竟叫这人捉住了把柄!
    殷承玉沉下脸,指着门外道:“你既这么闲,便去厨房将柴劈了!”
    薛恕见他生气,不敢再得寸进尺,闷不吭声去了柴房。
    于是这一日行馆上下都知道了,薛监官惹怒殿下,被罚去了厨房劈柴。
    消息几经辗转,再传到万有良耳中时,他极其满意地对一旁的关总兵道:“之前你还不肯信,如今信了?陛下素来和太子不亲厚,他派那薛恕随行无非是为了监视太子罢了。薛恕要想得陛下信任,怎么可能去帮着太子?”
    关总兵沉吟良久,颔首道:“也是,是我想得太多了,便依你所言行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再不听话,不仅要劈柴,还要挑水:)
    狗勾:?劈柴挑水就可以侍寝吗
    殿下:。
    第15章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殷承玉就乘着马车出了行馆,往小稍直口的福寿宫去了。明面上的借口自然是说想去福寿宫上一柱头香。福寿宫在天津卫名声颇大,殷承玉到了天津卫,想去看看并不会引起万有良等人的警惕。
    薛恕亦随行。
    只不过碍着还需要他稳住万有良,所以他并未在随行队伍中露面,而是和殷承玉一道坐在马车里。
    行馆里备的马车自然没有东宫的宽敞舒适,殷承玉早早起来,本就困乏,再加上城外路面不平,被马车一颠簸,就有几分不适。再看见坐在一旁的薛恕似乎没有半点异样,他便指了指了身旁的空位,道:“坐到孤这儿来。”
    薛恕依言坐过去,正要开口询问,就被他轻飘飘睨了一眼:“坐好,莫要乱动,也不许说话。”
    说完之后,他顺势躺下,头枕在了薛恕的腿上。
    这人肉枕头,果然比硬邦邦的靠枕要舒服的多。
    “再给孤按按头。”交代完,殷承玉就心安理得地阖上了眼。
    倒是薛恕感受着腿上的分量,再一低头,眼底映着张梦里出现过的妍丽面孔,一时间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攥紧了手指,又缓缓松开。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来,才克制着将手放在了殷承玉的头部,避开发冠,控制着力道按揉起来、
    此时两人一坐一卧,薛恕垂着头,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落在殷承玉脸上。
    殷承玉阖着眼,眼睫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淡色的双唇轻抿着,饱满丰润,叫薛恕一下就回想起了梦里时,这两瓣唇被咬破,凝出血珠的模样。
    那是另一种风情。
    是九天之上的冷月堕了凡尘,沾染了世俗污浊后,蛊惑人心的艳。
    薛恕无意识舔了舔唇,压制在心底的野兽又叫嚣起来。
    那嘶吼声不断蛊惑着:靠近他,占有他,弄脏他。
    将这举世无双的尊贵之人拉入泥沼,染上他的气息,打上他的烙印,与他共同沉沦在污浊之中,自此再无法逃离。
    可最终,他只是深深望着殷承玉,目光贪婪地一寸寸舔舐过他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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