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重生] 第6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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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微微用力:“若真是你姐姐最好,若只是个巧合……”他顿了顿,方才语气淡淡道:“孤总不会让你一个人。”
    孤总不会让你一个人。
    薛恕与他对视,心底暗潮迭起。
    他已经一个人独行太久。
    自鱼台出来,得知徐家灭门的噩耗,他曾迷茫了许久。
    天地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走过很多地方,在码头上搬过货物,也跟着杂耍艺人卖过艺。做过赌坊打手,也落过草……然而所过之处,人世热闹纷杂,却不属于他。
    他独自游离在外,寻不到归处。
    后来他想起了鱼台城里翩然而至的神祇。
    想着,既然无处可去,便朝着神所在的方向而去罢。
    自此,他一路往望京去。
    不再是漂泊无根的旅人,而是朝圣之人。
    他将全部的希望和愿想寄托在了九重天的神祇身上,他以为这辈子自己都只能跪在淤泥里仰望头顶冷月。
    幸而上天眷顾,不可触碰的神灵竟奔他而来。
    “殿下……”薛恕抓住肩上的手,极用力,连手背上都迸出青筋来。
    殷承玉皱了眉,却并未呵斥。他垂着眸,将薛恕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不需要太用力,薛恕就卸了力道,反变成他将薛恕的手握住。
    他垂眸打量着薛恕的手掌。
    薛恕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但掌心和指腹处却有厚厚的未曾褪去的茧,手指骨节微微凸出,一看就是干过重活的手。与他的手截然不同。
    上一世他见到薛恕时,对方已经是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养尊处优,一双手虽然略有粗糙,却早已经看不出早年艰辛的痕迹。
    他也从不提往事。
    殷承玉一根一根抚过他的手指,感受粗粝的茧子划过皮肤的粗糙感。又缓缓附上薛恕的手背,手指一根根插入他的指缝当中,握紧。
    他对上薛恕一眼望得到底的眼睛,在他唇上碰了碰,声音带了些哑意:“你听话些,往后孤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我!超!听!话!
    大狗:?没出息。
    第59章
    温热的唇一触即分,似掠过花丛的蝶,短暂停歇,留下些微的痒意,便振翅飞往下一处。
    薛恕喉咙紧了紧,下意识舔了舔略干燥的唇,手掌翻转过来,与他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殷承玉并未挣开,反而以指尖在他手背上若有似无地滑动。
    他迎着光,窗外照射进来的、过于强烈的日光让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似镀了一圈柔软的光晕般,皮肤在强光下似瓷胎一般毫无瑕疵,红润的唇微微翘着,眸光潋滟,仿佛在邀请。
    薛恕与他对视数息,便垂下头去,吻住了他。
    唇齿辗转间,传出含糊的许诺:“我都……听殿下的……”
    殷承玉仰着脸配合他。
    午时的日光强烈,连风都挟着燥热的温度。书房的窗户敞开着,偶尔有巡逻的兵士经过,脚步声便激起一阵慌乱的推拉。
    殷承玉脊背贴着墙,手按着薛恕的肩,似推拒又似挽留。
    连声音都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够了……”
    “我很高兴。”薛恕退开一些,不再那么凶狠激烈地吻他,鼻尖和他磨蹭着,唇贴在一处,欲分未分:“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能记事起,就是姐姐带着我。”
    他轻柔又强势地握住肩上的手,手掌贴着腕部往下滑,手指缓缓插入指缝间,紧紧扣着按在墙上,发出满足的叹息。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娘独自带着我们姐弟,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她性情善良温和,难免遭人欺负,那些嘴碎之人,骂我娘不守妇道,说她和鞑子私通,说我和姐姐是杂种。我娘怕惹麻烦,从来只任那些人谩骂。我三岁时就跟着姐姐,半夜抓了老鼠和蛇,扔到那些嘴碎人的家里。”
    想起那些晦涩的往事,平息的戾气便又翻涌起来,激起了潜藏的暴戾。
    薛恕闭了眼,又去咬他。
    殷承玉不甘示弱地反击,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喘息着道:“原来从小就没干什么好事。”
    “吃人的世道,好人怎么活得下去?”薛恕短促笑了声,舔干净他嘴角的水渍:“后来我和姐姐年纪越大,再没有人敢当着我娘的面嘴碎……”
    谁家骂他娘一句,他和姐姐便将那家的男人和儿子堵住了打。
    一根骨头,抵一句恶言。
    后来再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没有谁生来就是恶人,只是没爹的孩子想护住娘亲,想好好活下去,总要比旁人更凶狠一些。
    那一身的狠劲,不过是残酷世道留下的烙印罢了。
    殷承玉叹息一声,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又去吻他的眼睛:“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世道,也不会再让他受这样的苦。
    薛恕低低“嗯”了一声,侧过脸,鼻尖在他掌心轻轻地蹭:“我有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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