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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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将他摘到一边,轻声解释:孤没事,太医说只需睡一觉,再发点汗便好了你先到别处玩去。
    小猫儿不肯走,裴野便唤了宫人们进来,把这小狸奴带出去,可宫人们才将他带出去不久,小猫儿便又找机会偷溜了进来。
    紧接着他又鬼鬼祟祟地把自己塞进了锦被里,而后便缩在裴野身侧不肯动了。
    皇帝扒拉他一下,他便像狗皮膏药一般又黏了上来,陛下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只好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你就待在这儿,别往上头来。
    小猫儿这回倒很乖顺地点了点头。
    裴野终于躺了下来,阖眼歇了一会儿,心里又无端想起了方啼霜的身世,他阿爷战死沙场,阿娘又逝于病榻,自幼便见惯了生离死别
    你是不是怕孤病死了?他忽然垂目,几不可闻地问道。
    小猫儿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失落:喵。
    裴野嘴角忽然扯出了几分笑意来:傻猫儿。
    他顿了顿,心里却是一片酸软,很温柔地说:别怕,这只是小病,这宫里那样多的太医,哪里能让孤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注:《论语公冶长》: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意思是:我的主张行不通了,就乘坐小竹筏到海上漂浮。
    第六十四章 什么尾巴?孤不记得了。
    陛下果然没骗他, 那风寒引起的高热夜里便退了下去,第二日竟也不见他休息, 晨起喝过一碗汤药后,便又见他上朝去了。
    小猫儿听了他一宿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直半梦半醒着没怎么睡,眼下见他忽然又活了,卡在心里那块不上不下的石头顿时就落了地。
    裴野一走,他便在床榻上打了两个滚, 只滚到了裴野睡过的地方,那上头暖烘烘的,还残留着陛下的体温与浅淡的药香味。
    小猫儿把眼睛一闭,便就仰面朝天地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便睡沉了, 辰时婉儿来叫他起床, 却怎么叫也叫不醒这懒猫, 最后还是曹四郎到小厨房先端了早膳过来, 把食物的热气与香气煽在他脸上,这才给这小猫儿馋醒了。
    小猫儿一睁开眼,婉儿便与曹四郎一人架起他一边爪子, 硬生生把他从被窝里给拽了出来。
    喵呜!被窝外冷极了, 小猫儿哀哀地叫了一声, 眼神还念念不舍地和床上那张锦被纠缠不休。
    婉儿一面打湿巾帕给他擦脸,一面对他道:这可不怪咱们,圣人叮嘱过,切莫让您误了读书的时辰,您若贪睡不起, 咱们这些人可都得被责罚。
    小猫儿一努嘴, 这才放下了回去继续睡的心思。
    他才刚用过早膳没多久, 那头的夫子便如约而至,不知是不是因为得到了裴野的授意,今日的游隐显得格外地凶。
    小猫儿一打瞌睡,他便挥动戒尺,重重敲在小猫儿面前的桌案上,那小狸奴顿时被吓得一跳,连带着手上也是一抖,这便把桌上的书卷都给撩飞了。
    听见那书卷的落地声,他悄悄咪咪觑了眼台上游隐的面色,只见那夫子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紧接着他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阿兄。
    曹四郎下意识起身,想替他捡起那册书卷,却被夫子一声给喝住了:你别替他捡,既是自己犯了错,便该自个担着。
    小猫儿只好可怜巴巴地用爪子把那书卷扒拉了回来,然后又连咬带拽地将那书卷又搬上了桌。
    不过经过了这事儿,这之后小猫儿便不敢再打瞌睡了。
    他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心里知道谁对他好,谁嘴硬心软,不舍得发狠打骂他,他便就要对其撒娇耍赖、犯懒做坏,可谁要是真对他凶,他又摸不准那人脾气,便就知道怕了,也就会乖乖听他的话,不敢再犯懒了。
    就这么巴巴地学了一日,小猫儿坐得浑身酸疼,两只后腿都要压麻了,这先生可算是大发慈悲地放了堂。
    不过临走时夫子还留下了两样功课,其一是要小猫儿背熟《千字文》,其二则要他熟读《尔雅》第一篇,小猫儿用爪子翻了翻手边那本《尔雅》,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那文章那样长、字那样多,还那样难,游隐竟要自己在明日之前将那一大篇文章念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
    这日裴野下朝回来的时候,小猫儿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无论皇帝同他说什么话,他都冷冷淡淡地哼上一声。
    裴野觉得有些奇怪,心里忽然浮起了一种莫名的落差感,昨夜这小猫儿还黏糊糊地蹭在他手心里,赶都赶不走,怎么这会儿就忽然翻脸不认人了?
    小皇帝搁下了手上的朱笔,而后悄没声息地往那小猫儿所在的地儿走去,而后又往团蒲上捞了那小狸奴一把,小猫儿嗷一声便从他手里滑走了,只留下了他落在团蒲上的一册书卷。
    裴野捡起来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本《尔雅》,小猫儿不肯理他,他便去问曹四郎:游隐今日给你们留了功课?
    曹四郎颔首作答:回陛下的话,是有此事。夫子今日让主子背诵《千字文》,再熟读《尔雅》第一篇。
    裴野顿时便反应过来了,这小猫儿大概是觉得是自己同那夫子说了小话,才让游隐留了这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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