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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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霜儿确实是有天赋。
    裴野有些摸不清方啼霜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又指了指旁侧另一幅丹青:那这幅便画的不好了吗?
    方啼霜摇了摇头:都很好,也都很见画师功底,只是匠气太重了,有些瞧不出那些娘子原来的灵气。
    裴野默然半晌,食指在桌案上轻敲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孤要立后了,若依太后的意思,孤最该立寇氏为后,其余的女子便册二妃四嫔,借以充盈后宫。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方啼霜的那张侧脸,可那没心没肺的傻小子面上却始终带着那副天真无邪的笑意:寇氏挺好的,样貌端庄,很有一国之母的样子,名义上又是陛下的表姊,若立她为后,便是亲上加亲,想来是很好的。
    裴野掩下了目光里那几分失落,心里觉得方啼霜是让那姓游的给教坏了。
    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可他宁可瞧见这小孩儿像他养鹦鹉时那样闹上一场,也不想看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陛下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竟满脑子都是这样离经叛道的幻想。
    那你呢?裴野脱口问,可有中意的适龄女子,明岁也可订下婚约了怀亲王不比你大几岁,如今却已生养的两男一女了。
    方啼霜楞了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心里像是被剜空了一块,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他每日除了读书作画,脑子里便从未想过这些人生大事,也几乎不曾想过裴野还要立后,而他也要成家。
    那这之后呢,他们会分道扬镳吗?
    陛下喜欢这里头的哪位娘子?方啼霜忽然又问。
    裴野随手翻了翻,顿了半刻后才道:孤连她们的人都没见过,也不知她们的脾气秉性,又谈何喜欢呢?她们入宫也只是为家为族,而孤则是为了权、利与子嗣,都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方啼霜忽然觉得裴野与这些女子都很可怜,虽然他也说不上来是何处可怜。
    他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只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陛下以后若是有了心爱之人呢?
    他问得随意,可裴野却答得很认真:倘若孤日后果真立后封妃,便不要爱他了,免得他往后尽受委屈倒不如让他另辟良人,也好过困在这后宫里,和旁的女子争风吃醋。
    方啼霜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很唏嘘,可怜他至高无上,却还是不得自由,于是又陪着在他身侧坐了一会儿,而后便回寝宫养伤去了。
    曹四郎去地窖去取了冰,做成了冰袋进来给他敷脸。
    方啼霜刚开始疼得龇牙咧嘴的,后来便渐渐习惯了,而后便垂下了眼,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曹四郎今岁刚过十七,已出落成了一个身量颀长的翩翩少年,五官脱去了稚气,很有几分大人模样了。
    而那小床上的方啼霜却像是永远长不大似的,无论是气质还是面相,都还是一团孩气,时间在他身上仿佛被某岁冬日的寒冰冻住了,岁月也夺不走他质洁的天然本性。
    曹四郎注意到自家小弟的失落情绪,于是便问他:今日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又同圣人置气了?
    方啼霜的性子天然乐观,几乎每日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开心模样,所以曹四郎极少见着他这副样子。
    只见那小孩儿微微垂目,有些疑惑地问:阿兄,这世上是不是人人都要成婚生子,如若一个人他不成婚,会怎样呢?
    说完他便意识到了不对,他阿兄已是阉人之身,余生再不能人事,早不是个健全人了,他这话问的,倒像是刻意在往他心窝子里戳。
    方啼霜忙瞧了他阿兄一眼,然后爬起来捉住了曹四郎的手:阿兄,我
    曹四郎却并未因此与他置气,只神色温和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并未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傻小子,人但凡到了年岁,自然都是要娶妻生子的怎么?这么早就想要讨个媳妇儿了?和阿兄说说,你看上了谁?
    方啼霜顿时羞红了一张脸:我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曹四郎仔细忖了忖,而后笑道:别是婉儿姑娘吧?她比你年长四岁,无不过也好,你这性子,还是要年长些的才好管教。
    方啼霜气急,没轻没重地拍了曹四郎的大腿一下:你别乱说,当心污了人姑娘家的清白。
    曹四郎稍躲开了些,又笑了笑:哟,还知道要护着心上人的清白了,你放心,等得了机会,阿兄便替你去试探她几句,宫婢过了二十五便要出宫了,那时你也才二十一的岁数
    阿兄!小孩儿一撇嘴,不太高兴地打断了他,我只把婉儿当阿姊来看,你莫要再拿这个来捉弄我了!
    曹四郎见他的神态语气,便知晓了自家小弟这位心上人一定不是婉儿了,而后他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便正色道:好好好,阿兄不说你了。
    他稍稍一顿,而后又道:你只顾把书念好、把画学好,旁的什么都先别想,知道吗?
    方啼霜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晌午时分,皇帝寝宫内。
    裴野缓步进了殿,他自幼便没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可床榻上那只小猫儿有,而且若是到点了不睡,午后便就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唔说是午后小憩倒是有失偏颇了,他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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