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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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言沉默地积攒着力气。
    李皎走着神。
    她不叫不吵,不惊不怕,让劫匪们省了不少麻烦。只在到目的地前,有风吹过,差点将李皎面上的纱帽吹走,李皎陡然回神。她上前两步,几乎是扑过去,将自己的纱帽飞起的边缘扒住,好挡住自己的脸。
    身前的劫匪走得慢了点,女郎扑向前,全心全意地去将飞起的纱放下。她撞上前面的人,被绊倒,纱帽掉落,她跪在地上抱住。纱帽往前飞一寸,飞向劫匪的脚底。劫匪一脚踩下去,就看到两只洁白的手冲到了自己脚边,执着无比地捧住了纱帽。
    劫匪踩上了李皎的手,吓了一跳。李皎却不肯松开手,紧紧抱住纱帽。跪在地上的女郎,眼睛被布挡着看不见,然她脸上决然无比的表情,还有她被踩痛也不放的发白指骨,都让寒夜中的劫匪惊了一下。
    指骨被踩,李皎一声哼都没发出来。
    旁边站着的青年也被挡住了眼,他耳朵动了动,偏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陌生女郎。
    江唯言随后也发现了异常,不顾散失的武功,飞快摸索,跪地摸到李皎的手。他大怒,手臂往上一挑,将那个踩着公主手的劫匪给撞倒。江唯言面色冷下,目呲欲裂:“胆敢碰我家娘子?!”
    李皎将纱帽重新覆面,站了起来,刻意改变了下声音,说:“江郎,冷静。”
    围观这段插曲的眼能视物的劫匪们怔怔然:“……”
    那几个被绑的看不见,他们这些人站在雨中,却能清晰看到女郎的样子。身上淋雨,身处绝境,她丝毫不乱。宽袖长裙,女郎立在雨中,亭亭之姿,如竹之昂然。非丽色动人,乃魄力逼人。
    耳边尽是滂沱雨声,李皎问:“不走了吗?”
    劫匪们回神:“走走走!”
    他们渐有压力,觉得他们劫到了一个可怕的女郎。
    当晚,当李皎再能视物的时候,她与明珠被关到一起。四面徒壁,没有器具,空空荡荡的只有两张扔在尘土中的肮脏毯子。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拍门不应。因为李皎的固执,那些人把她们推进来时,没敢拿走李皎的面纱。不过坐于暗室,身边并无他人,李皎放心地卸下了面纱,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明珠在屋子里转悠,试探着有没有其他人被关在这里。明珠敲着墙壁,听到隔壁有细微柔弱的女声回应:“是新来的吗?”
    明珠大喜:“正是!这位娘子,你也被关起来了?敢问这里……”
    “莫要大声喧哗!”门口传来男人可怖的吼声。
    明珠再敲墙壁,这次却是无人敢回应她了。她心中焦急,却也只能无奈接受现状。接受现状后,明珠看向一边安静的李皎。李皎跪坐在墙根,抱着纱帽,垂着眼。公主一贯冷冷淡淡,明珠并未多想。
    安抚一番公主后,明珠试图入睡。
    长夜漫长,她听到李皎反复翻身的声音。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明珠揉着惺忪睡眼,爬起来,看到毯子堆在墙角,李皎又坐了起来,低垂着眼睛抱着纱帽。她坐在黑暗中,幽幽冷冷的,如鬼影般。寂静而清凉,清凉中,还带着几抹微弱的孤寂感。
    就如他们还在长安时一样。
    李皎总是独自把自己关起来发呆。
    明珠心中骤然一酸:她家公主是个孤独的人。
    明珠走过去,拢住公主的肩头。她柔声问李皎:“娘子在想什么?娘子今日行为有异,奴是看得出来的。娘子若有心事,奴便是不能为娘子解忧,也能分忧。”
    李皎侧头,看了明珠一眼。
    李皎有些心烦,心不在焉地勾着手中纱帽上的玉珠子:“今晚进客舍的那个郎君,你不识的,我却识的。他叫郁明,武功其实非常的高。”
    明珠愕然:“……”
    李皎淡声:“郁明其人,曾为吾的旧日扈从,并情郎。”
    明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小名叫“皎皎”,好想听男主在某些时候叫皎皎~~
    ☆、第3章 王石头
    郁明这个名字,明珠从未听过。但若她再早来信阳长公主身边两年,她便会偶尔听到这个人名了。
    就如担任公主贴身扈从职务的江唯言一般。
    长达四年的时间,公主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一个扈从的去留,不值得在意。信阳长公主在长安宅中时,并不与时下女郎多交际。她整日待于府上,习字,看书,喂鱼;再偶尔进宫与皇兄说话。
    明珠从不知道“郁明”这个名字,也没有从公主的平日言行中看出丝毫端倪。
    却偶有一日,被歹徒关于恶室中,信阳长公主夜不能寐,心浮气躁,只因同被关起来的人,名叫“郁明”。
    四年前,郁明曾做过李皎的扈从。
    四年前,信阳长公主,还只是信阳公主……
    四年前,新朝初定!
    明珠心头一跳,忽有什么猜测从脑海中倏忽而过!她身子倾前,声音急促:“他既曾为娘子扈从,便应心挂旧主。郁明其人如何?莫非他忘了自己扈从的身份?”
    侍女不安,李皎却良久未答。好半晌,在明珠绝望之际,听到公主呓语般的喃声:“……许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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