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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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复劝慰自己,最终鼓起勇气,说:“爷,我陪你,只求你待我好些,别在众……”
    少年心气高傲,他的声音本是清冽至极,然而深陷泥潭不得不低头屈服,这请求中更透着股屈辱和不甘,将桓郁那变态的心挠得奇痒难耐。
    眼看白马就要被桓郁带出,却忽见一柄软剑疾速飞来。
    软剑正是白马先前所舞的那支,剑身从桓郁左肋与大臂间的缝隙穿过,钉进铜板打制的墙面。
    “谁?!”桓郁面色青白,大吼,“什么东西敢挡我的去路?你可知道我叔父是谁!”
    白马被扔到地上,撞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我的乖儿子,才来京城几日,便将你爹给忘了?你可是爹一把屎一把尿给喂大的,不孝,不孝!”
    天地都是倒转的,白马只看到一个朱红的人影,他龙行虎步、身手矫健,几乎是话音未落便走到了自己跟前。
    桓郁想要故技重施,手刚摸到药包,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拳打碎了手腕。来人哈哈大笑,叫着“乖儿子”,攥着桓郁的手,翻转过来将药包闷在他自己的脸上!
    “你得多补补,尤其是这颗狗脑子。”
    桓郁软塌塌地倒下,那人扯着他的腰带将他拖到窗边,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有如此神力,他直接单手将桓郁提起来晃了两圈,继而猛地扔出去,“这年头连狗也能来逛窑子,生意越来越难做喽。”
    白马此时已经看不清东西,总觉得声音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来,更怀疑这人也是个疯癫的——最后这句如何听来,都觉得是将他自己一并骂了进去。
    男人像白马走来,他的脚步声极轻,应当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
    他越走越近,但白马等了许久也不见下文,忍不住抬头偷看。
    入眼是一只皮靴,扑面而来是一股淡淡的酒气。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白马,随手将软剑从墙上拔下。他盯着白马看了好一阵,才弯下腰,伸手将东西送回。
    白马虽根本握不紧,却还是接过软剑,强忍着疲惫,道:“多谢,实在是为您添麻烦了。我自己可以。”他说罢,手脚并用地试图爬起来,奈何实在没有力气,每每刚一将自己撑起,便啪地倒在地上。那模样既狼狈又可怜,深深埋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朱衣男人伸手,在白马脸颊上捏了把,他的指腹粗粝、动作野气,却没有带着任何情欲的意味,似乎只是在确认白马的长相。
    “你不必谢我。”果然,他摸完后便收手,将白马扛在肩头,边走边说:“难道不记得我了?我如此英俊神武的一个人,你如何就会忘了?奇也怪哉。”
    男人开口就是一种十分熟稔的语气,像与白马是相识多年的旧友。
    灯火摇曳,漫天柳絮被风吹入走廊。
    春楼中,每个房间都是一个世界。或充斥着淫词艳曲,或是赤条条的白肉交战正欢,或是新来的妓子哭哭啼啼,整个天地光怪陆离。
    白马被朱衣男子抱着,穿过灯火暧昧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他浑身滚烫,心跳极有力。
    男子将白马放到床上,转身推门而出,“爷就住在楼里后院,你若想我,只管朝天喊一声,随叫随到。”
    此人只怕是有病,这是白马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第19章 温泉
    朱红的披风带着淡淡的酒气,裹着少年雪白的身体。
    白马难得酣眠,他又梦见三年前的元辰节。云山边集飞雪漫天,热闹的街市上风灯盏盏,街边人来人往的馄饨摊上,破陶碗冒着白烟。他舀起最后一个馄饨,刚刚张嘴准备趁热送入口中,却被醉酒的疯乞丐半道抢去。
    他被点中两处要穴,鹅毛般的雪花灌进喉咙。夜空变成了巨大的梦魇,乞丐的面目融于天幕,唯余一对清亮的眸子,变成天幕上唯二的璀璨晨星。
    “你还我的馄饨!”
    “哗啦——!”
    白马挣扎着起身,不料,一盆热水劈头盖脸落下。透过顺着睫毛流下的水帘,他看见衣衫整洁的檀青正站在床边,双目通红地望着自己。
    “我真是失心疯了才来照顾你!”檀青原本抱着个铜盆刚走到床边,准备用热水为白马擦身,奈何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惊住,手中铜盆带着热水脱手而出,将白马浇了个满头满脸。
    铜盆哐啷啷掉在地上,檀青呆愣愣地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条湿棉布,欲哭无泪,“不如直接在你枕头边上放碗馄饨,估计早八百年就能把你馋醒了!”
    “你没事?”白马头昏脑涨,迷迷瞪瞪地捏了捏檀青的脸,又在他屁股上揪了两把,最后才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如释重负,“没事没事,摸到你的贞操还在哥就放心了!”
    檀青眼眶湿润,哽咽:“哥没事,先生他、他买……救了我,你呢?”
    “我也被人救了,好得很!”白马一拍胸口,将自己打得咳了起来,继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未料那桓郁的药粉如此厉害,此时他的头脑仍有些晕眩,方一站起又立马栽倒在檀青身上,两个人便抱在一起滚到门边。
    檀青破口大骂:“你是傻的吗?!”
    “是啊!”白马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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