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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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瑛!”
    “回将军,小人杀了谢瑛!”一名禁军跨步出列,背后还背着一人,“我与兄弟们赶到此处,发现马厩中漆黑一片,但似有人影。然而,我等怕激怒群马,不敢贸然入内,故而从墙头上摘来长戟幡旗,对着马厩一番斫斫刺刺,这才把谢瑛弄得血肉模糊。”他指了指背后,“一位兄弟不慎砍断了拦腰门,被马匹踩成重伤。”
    李峯点点头,盯着这名禁军,疑惑道:“你看着有些面生。”
    孟殊时笑着走上前来,道:“你们方才见过,是南大营过来送夜宵的新兵。”他见李峯仍旧有些疑虑,便打趣道,“怎么,抢了李将军的功劳?”
    “很好!”李峯在这名禁军肩头用力一拍,对孟殊时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比老子可强多了!”继而大手一挥,“收兵——!”
    孟殊时转身离去,与周望舒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压低声音说道:“暂勿轻举妄动,天亮前我会安排你们出宫。”
    “先送他们出去,我留下有事要办。”周望舒说罢,领着那自己的一队人马,再次隐没在人群中。
    第64章 古宅
    第二日,洛阳全城戒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谢瑛谋反,被连夜诛了满门。据说,他府上的老弱妇孺都未能幸免于难,整个谢府成了一片血海汪洋。”
    “我听说,原本不至于如此凄惨,怎料谢太后收到了风声。她虽被禁足在后宫中,却想出办法,把书信绑在箭矢上射出宫墙,向谢瑛通风报信,使得他们做足了准备,才酿成了一场恶战。”
    “毕竟不是圣上的生母,她如何了?”
    “被送往金镛城,与死何异?这回,是真的变天了。”
    街市里行人寥寥,风从北来,带着股血腥味。
    孟殊时安排白马一行人驱车离宫,周望舒则不知去向。
    岑非鱼带队穿街走巷,到南市菜场里趁乱换了平民服饰,把昏迷的谢瑛装在潲水桶里,绕了很长一段路,终于顺利混出城。
    白马十分警觉,发现异常,问:“有人跟着我们?”
    岑非鱼毫不在意,道:“是跟着我,早被甩出十里地了。”
    白马犯嘀咕:“多半是齐王的人。”一个假遗孤无法引走岑非鱼,齐王说不得会派杀手来杀他。寻常杀手自然对付不了岑非鱼,但只要拖过八月十五,岑非鱼那么好面子的人,是不好再动手了。
    岑非鱼不耐烦道:“你想恁多做甚?想得多老得快。”
    白马累得很,懒得与他分辨,反问:“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他心想,我既喜欢他,也不用再扭扭捏捏,没个男人样。
    岑非鱼把手搭在白马肩头,跟他碰了碰脑袋,笑道:“凑活过吧,我不嫌弃你。”打蛇随棍上,他的作风倒是一贯的不要脸。
    三年来,白马第一次走出这座城池。
    他不禁回首北望,见巍巍洛阳城伫立在一片阴霾的天空下,与三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城门上的那几个字,似乎旧了一些,不过他仍旧看不明白。
    岑非鱼把他的头扭了过来,说:“有什么好看的?二爷教你读书识字,下回再来,你就明白了。”
    白马嗤笑:“你肚子里能有多少货?”
    岑非鱼伸出手胡乱比划:“天下才有一石,你爷爷独占八斗。”
    白马懒得理他,骂道:“去你大爷的。”
    “你怎么骂人哪?”岑非鱼哼哼着,“你爷爷是我爷爷,我爷爷就是你爷爷。我大爷是魏文帝,我爷爷才高八斗,举世公认。”
    白马无语,带着满脑子“我爷爷”和“你爷爷”,简直头晕脑胀,一路上迷迷糊糊地跟着队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到城郊深山中的一处古宅里。
    这是一座极为雅致的宅院,只可惜落叶满园,废弃多时。
    时近傍晚,橘红色夕阳漫天。光线穿过茂密的树木,被筛成细碎的光斑,洒落在褪了色的古宅中,像是一地斑驳血锈。
    破开蛛网,穿过满是积尘的回廊,众人把谢瑛捆着扔到地窖里,而后各自歇息。
    岑非鱼带白马跑到后山,熟练地找到一处山泉沐浴。
    蝉鸣鸟叫,空山幽静。
    岑非鱼脱下外袍,露出满是鲜血的里衣,血迹已经凝固,变成黑红色。他把衣服全都褪去,顺手掏出火折子烧了,双手合十,神情肃穆,念了一次往生咒。
    白马问:“人都杀了,念经又有何用?”
    岑非鱼答:“杀人为止恶,但并非所有时候皆如此,若我与对手只能活一个,又该如何抉择?我非善类,亦非智者,眼前唯有杀戮一道,说到底还是恶,死后自会堕入地狱。经是念给自己听的,让我看清楚自己作的恶,明辨善恶,令菩提常驻心间,有一盏指路灯。”
    “老麻葛曾对我说,复仇路上荆棘遍地,但也要让光明常在,方能照亮前路。从前我不明白,想来亦是此理。”白马有样学样,把旧衣服都烧了,泡进泉水中,“以杀止杀,以战止战,虽是不得已的选择,说到底都是恶。”
    岑非鱼笑道:“你我二人一道,黄泉路上不寂寞。”
    泉水冰凉,令人神清气爽,白马泡在水中,长舒一口气,问:“这是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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