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观斗者陆续看出战局的变化,无不啧啧称奇,唯有弗如檀面色如常,似是对岑非鱼的一招一式都了然于心。
    岑非鱼的武功已经被师父看见,索性破罐破摔,放开了手脚,一路穷追猛打。
    薛丹谷想尽办法,却依旧近不了对方的身,打得异常被动,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使劲一摇头,将心中疑虑同热汗一齐甩掉,双掌于空中虚虚地划出一个太极双鱼形状。真气狂涌,令他双臂青筋暴起,最终聚于他的两个掌心。
    雪尘和碎石被薛丹谷的真气吸上半空,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符文。
    擂台周遭,狂风呼啸,树枝疯狂颤动。
    岑非鱼双目含笑,换将左手持棍,右手立掌向下,比出一个“降魔结印”,闭目沉吟,周身渐渐浮起一层金光,真气徐徐流转。此时此刻,他虽处风暴中央,眉、发,衣袍却经风不动,仿佛整个人同万物都相干。
    另一面,白马再度对上薛翠崖,却是愈战愈勇,丝毫不露疲态。他自称“练得是百家功夫”,此时看来,确非虚言,一对弯刀在他手中,时而化作双剑,时而化作双刺,时而并成一枪,时而分为两棍,灵活得非同一般。
    短短十来个回合,白马先后使出了天山派的《惊鸿刀》,峨眉派的《飘雪穿云剑》、《霓裳动》,点苍派的《花架功》、《惊空舞》,雪山派的《凌云白鹤剑》、少室派的《羯磨枪法》,以及十二连环坞各坞主的绝学和江湖帮派的各路散招,甚至于刚刚才接触到的华山《幻生剑》,都被他耍得有模有样。在他手中,不同门派的招法衔接流畅无比,每招每式都用得恰到好处,仿佛就是他的本门武功。看得宾客们眼花缭乱,打得对手应接不暇,几乎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火花狂闪,刀扬雪舞,碎石裂空。
    “你到底是什么人!”薛翠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若非围观者众多,而白马又独自处于偌大的擂台上,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对方身后有什么修炼了百年的神秘高手指点操控。
    白马扬眉一笑,道:“我不是‘什么人’,我便是我。”
    薛翠崖虽然也精通华山派的九大剑法,可面对对手那神鬼莫测的出招,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他已年近五旬,精力自不及白马,深知久战不利的道理,不得不把心一横,后撤两尺,将长剑“却邪”横陈面前,并起左手四指,以虎口夹住剑刃,用力一抹。
    长剑沾上薛翠崖的鲜血,发出狰狞的血色暗光。薛翠崖催动真气聚于左掌,尽数灌入剑身中,引得“却邪”发出嗡嗡蜂鸣,不住地震颤,仿佛一条将要挣破桎梏的囚龙。
    白马目光如水,将薛翠崖的每个动作都看在眼里,知道对方是准备同自己作最后一搏,便定住心神,左右手用力一挥,“铮”地一下,将两把弯刀交错置于身前,同样催动真气,准备迎击。
    当真神陷入无尽的长眠,世上任何祈愿都沦为空梦,人间成为困难的炼狱,唯有令自己化身为火种,方能燃尽魅魍。在这对决的一瞬间,白马终于明悟,自己不是老麻葛所说的“光明化身”。他只是一根薪柴,在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中,被无数个善良的人点燃,而后才能燃烧,成为焚尽黑暗的烈火。他为自己而战,更为自己珍视的所有人而战,以武技克定祸乱,这就是他的道。
    白马忽觉豁然开朗,内心无有惘思,竟在激烈的比武中得到顿悟,周身充盈着光明真气。
    薛丹谷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将面前的真气八卦推向岑非鱼。岑非鱼原地跃起,一棍化千影,当头砸向薛丹谷。
    薛翠崖撒足狂奔,剑刃寒光令天地变色,剑尖直指白马咽喉。白马挥动双刀,正面冲向薛翠崖的剑刃,仿佛一簇熊熊圣火。
    砰——!
    只听一声爆响,擂台上四团真气相撞,气浪瞬间爆起至数丈高。乱窜的真气如同千万把刮骨刀,煽动狂风、卷起砂石,打着旋儿向四面八方扫去。
    看台上,宾客们尚未从激烈交锋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便被气浪袭至面前,不得不抬手护住要害,或躲在青石墙垛后头,却仍旧忍不住眯缝着眼,朝擂台上张望。
    将近半刻过后,漫天尘雪沙石方才落定。
    四个人影再度显现。
    其中,最为挺拔打眼的,自然是岑非鱼。他如松柏临寒而立,仍旧衣冠整肃,微微仰着下巴,一棍点在薛丹谷喉头,只要稍加用力,便能在对方的脖子上戳出一个血洞,“薛前辈,你可认输?”
    “我……输了。”薛丹谷嘴角滴血,模样狼狈,手腕、脚踝、肩窝、腰腹等多处要害上,都留着棍棒敲击留下的痕迹。“灭魂”剑黯淡无光,被岑非鱼踩在脚下,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再无还击之力。
    白马和薛翠崖一人持刀、一人持剑,正面相撞,保持着刀剑相抵的抗衡姿态,真气仍在两人周身疯狂流转,相互抗衡,手中兵刃不住地鸣叫颤动,尚看不出谁胜谁负。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银芒如电闪过,长剑“却邪”自同“云上天”相抵处裂开一道缝隙,继而断作两节。
    薛翠崖面如死灰,当是早已料到“却邪”已是强弩之末,却仍旧不死心地同对手僵持着。直到剑刃落在地上,印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