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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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是嫡子,也是最有希望的竞争者,此刻冒头去说话,却还是被皇帝三言两语打发了,其余人自问没他那么大的底气,也只默默低了头,不再去说什么可能会惹皇帝不快的话。
    也只有隆德总管在旁,看见了皇帝望向二皇子时眼底的怜悯光芒,不过,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情,便只低下头,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了。
    这事儿跟阮琨宁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就算是有关系也是好事,出头的椽子先烂,她也不打算表露出什么,只隐晦的扫一眼韦明玄,就打算低调做人了。
    就在她转目间的功夫,阮琨宁却瞟见了二皇子妃眼底极快流转而过的一丝情绪,心中顿时微微一惊——对于韦明玄上位,二皇子妃好像并不觉得惊讶,相反的,还有一种早有预料的淡淡颓然。
    她……是早早的知道了什么,还是说,有别的缘故在?
    有李瑶钰那样的妹妹在,阮琨宁可不相信,这位二皇子妃会是一朵白莲花。
    今日是年关,按照旧例,要守夜到天明,但也只是针对年轻人罢了,时辰一到,帝后便相继离开,只留了年轻一辈儿的人在。
    今夜发生的事情不少,但最为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皇帝隐晦确定了韦明玄的储君身份了。
    诸皇子心中都是一片兵荒马乱,各色的目光齐刷刷的在韦明玄身上转了几个圈儿,随即还若有所思的扫几眼阮琨宁,皇帝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他们也不想白白跳出来惹人注目,便将自己心头的嫉妒愤恨不满掩盖了下去,就这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便相继离开了。
    韦明玦落在后面,只看他兄长神情,便知道是有话要跟自己未来小嫂说,笑了笑便拉着一侧的熙和公主走了:“我去西宁六所住,就先走啦。”
    西宁六所在后宫的斜对面,是诸皇子的居所,韦明玦还没娶亲,那里还留着他的地方,这么晚了不想出宫就过去歇一晚,倒是也不奇怪。
    熙和公主推开他:“你去西宁六所,同我又不顺路,拉着我做什么。”
    “别这么冷淡嘛”,韦明玦嬉皮笑脸的道:“周围太黑了,我怕,姐姐送我过去好啦。”
    熙和公主回首看一眼那两人,暗暗的摇摇头,道:“好啦好啦,走吧。”
    承明殿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了韦明玄与阮琨宁两个主子,以及那些留在此处等待清理的内侍,以及彻夜守护此地灯火不灭的宫人。
    阮琨宁还不觉得困,便往承明殿外扫了一眼:“咱们出去走走?”
    韦明玄起身过去迎她,脸上是温柔的笑意:“我都听阮阮的。”
    出了承明殿,便是千里堤,说是千里,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长,只是在承明殿前修有宫渠,顺势加上堤岸罢了,此时水面结冰,敷上了一层白霜,本应令人倍感清冷的,可内侍们在长堤一侧系了红纸宫灯,映衬的满目明鲜,倒生了几分淡淡的暖意缠绵。
    二人虽然算是将事情定下了,却也不欲瓜田李下惹人生疑,只绕着堤岸缓缓踱步,心意相通,爱侣在侧,当真别有一番风雅。
    阮琨宁回首去看那承明殿的一片灯火通明,按旧制,今夜的灯火要一直点一晚的,她远远的望着拿出的明亮,忽的微微一笑。
    韦明玄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她道:“怎么了?”
    “只是想起来一首诗,”阮琨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伴着鞭炮声连绵的夜空,她曼声道:“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韦明玄略一思忖,便微笑道:“倒是应景。”
    阮琨宁看向他的眼睛,真挚的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皇宫里面过年,也是第一次同你一道过年,其实……也还不错。”
    她这话说的认真,韦明玄神色一动,眉宇间全是郑重的深情,他定定看阮琨宁一会儿,阮琨宁含笑回望,不一会儿,他竟也觉面颊升温,只柔声叹道:“不知怎的,只觉这一刻,便是岁月静好。”
    阮琨宁将自己的手递给他,娇声道:“我手冷。”
    韦明玄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有些泛凉,禁不住有些心疼,他衣袖宽,索性握着她的手伸到了他小臂处取暖,一边道:“我忽然觉得,之前你那样说,既可以说是对,也可以说是不对。”
    阮琨宁眉梢微动:“——嗯?”
    韦明玄道:“那首诗形容年夜本是极好,却也另有一种缺憾,它说的是所有人的今夜,而不是我们的。”
    阮琨宁斜睨他一眼,手指报复性的往他袖子里又伸了伸,眼见着他冷的微微一抖,这才哼出了声:“偏你毛病多。”
    “我倒是情愿说另一首诗,”韦明玄爱怜的往她面前凑了凑,低声道: “欢多情未极,赏至莫停杯。酒中喜桃子,棕里觅杨梅。帘开风入帐,烛尽炭成灰。勿疑鬓钗重,为待晓光摧。”
    阮琨宁所说的前一首诗为唐太宗李世民所作,讲的便是年关宫宴,韦明玄所吟的却是梁朝徐君倩所作,讲夫妻夜话,情意缠绵。
    阮琨宁笑了一声,取笑他道:“还不曾进你家的门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韦明玄厚着脸皮在她鹅黄上亲了亲,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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