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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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扶着曲老夫人的手不由微微多用了两分力,心中十分忧心外祖母一会儿会受不了。
    曲老夫人年逾古稀,只是眼前这一幕,心中便对三儿的死有了猜想,老人脸上没有存在多久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周身就像是冬日一般,让人觉得发冷。
    “……当日到湖州时,应是三舅舅‘七七’刚过,因此这桩事情坊间还有人谈起。”陆砚将棋福递过来的卷册交给身边的曲元白,继续道:“当时只听闻是湖州知府余宝乾意图侵占商户家产,最后逼死他人,才被记下,准备到时用作弹劾余宝乾的罪状。前日晚间归来,听阿桐所言之后,又派人重新去湖州探访,才知事情并不仅仅是贪占家产,起因更早乃是一桩通奸丑闻!”
    曲元白已经看完了卷册,脸色气的发白,恨声道:“这个贱妇!”
    长宁虽然也一样震惊,但更担忧外祖母身体,因此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外祖母身上,只能抽空瞥一眼惊讶的其余几人,便转头抬手轻抚着曲老夫人的后背,轻声道:“外祖母莫要动气,不若我们先回去吧,稍后让小舅舅禀报与你……”
    “我受得住!”曲老夫人扯开长宁的手,双目紧盯着门外跪着的几人,似如烈火:“砚郎继续说!”
    陆砚微微垂了眼眸:“余宝乾籍贯便在阜城,家中贫苦,但此人一直勤学好读,诗文上也颇多造诣,因此年纪轻轻在阜城也算小有名头,他与那玉娇早在十多年前便是相识,当时玉娇还未成行首时,两人便以惺惺相惜,为了供余宝乾进京科考,玉娇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只可惜当时与她一同入行的还有另外一人,名唤叶玉……”
    陆砚声音清冷,十几年前的事情让他如同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一般,凉凉道清,跪在外面的玉娇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耳边呼啸而过,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拍打到地上一般,瘫坐一滩再也无法起身。
    “……那余宝乾用自己不太精湛的医术配置了药物送给了玉娇,将那叶玉毒杀之后,又大做多首诗词赞叹玉娇灵巧貌美,让玉娇在文人中名声大噪,最终成了行首。而这些人中……就有三舅舅。”陆砚停下话头,看了眼曲老夫人,缓缓道:“三舅舅少年英才,又多情,玉娇这般男人堆中打混过的女人最知如何牵挂住他的心,拿着三舅舅供养她的大把银子,玉娇将余宝乾送进了京城,然而科考过后,余宝乾名落孙山,却在经过钱塘府时,被一家富豪看中,选做了女婿,这家富豪,便是钱塘范家。”
    曲元白猛地转头看向陆砚,两人目光相对,陆砚见他惊愕,微微转开了目光,看向外面迷蒙的雨雾:“余宝乾做了范家的女婿没多久,刚好赶上先帝大修东洲行宫,国库银钱不够,在江南打算征官的时机,范家为余宝乾花了三万两银,征了个县尉。几年来,余宝乾因为背靠范家大树,加上又有些文采,便一步步高升,两年前被派到湖州做了知州。许是命数吧,到湖州不久,玉娇便在三舅舅的门店待客时,遇到了余宝乾……”
    堂内几人都拧起眉头,这以后的事情便是他们再单纯也知会发生何事,可当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那种愤怒更是无法抑制!
    “来人,准备藤绳,将这贱妇送去沉塘吧!”曲元白突然冷声道,目光扫过身后那三个儿郎,更是嫌恶:“贱人生下的贱子,也不该活着,一并送去向三哥赔罪吧!”
    “五儿且慢……”曲老夫人颤抖声音制止了曲元白,转头看向陆砚问道:“我儿如何去的?那些辛苦挣下的家业又是如何没得?”
    陆砚看向曲老夫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的可怜,余光看着一旁紧紧扶着曲老夫人的长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许是用毒。”
    “许是?”曲景曜疑惑的看着陆砚:“执玉这话何意?”
    陆砚长长叹了一口气,垂眸看着地下道:“三舅舅已经入殓,余宝乾暂时也不能审问,派去的人,只能通过寻访,得知在三舅舅去世之前半年,曾得了风寒,至此就一直缠绵病榻,直至最终离世,开过方剂的药铺找出了药方,并没有问题,只是据去诊脉的大夫说后期三舅舅的脉象似有沉毒,只不过当时他以为是日日服药,药毒沉积,因此停了三舅舅的汤药,开了甘草清毒方,只是不知为何,开这个方剂之后,三舅舅的下人便再也不去这个药铺抓药了,这是三舅舅离世前一月发生的事情,至于最后一月何人给三舅舅看的病,抓的药,尚未查出,因此只能估计三舅舅死于毒杀。”
    “至于那些家产……”陆砚看了眼跪在外面的玉娇,道:“并没有如阿桐给我所说那般尽数变卖,而是全部改换到了余宝乾下面一个叫做徐生的长吏的名下,听当时中介的侩人说,交易的双方便是那玉娇与徐生,价格还比市价要高上一些,因此这些钱财现在应在他们几人身上吧,至于为何要如此狼狈的到这里来,只怕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让这几个儿郎分上曲家的一杯羹吧。”陆砚声音淡淡,如春风,却更像夹杂着冰雹的春雨,字字句句都打在在场的几人身上,让人无端觉得发冷。
    第九十九章
    “夫君先莫要说了!”长宁突然转头对陆砚喊道, 转头揉按着曲老夫人的胸口,连声唤道:“外婆,咱们先回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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