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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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了。容幽,我很高兴当时我可以帮上你。”
    “我也非常感激你的帮助。”容幽说,“最感激的,或许是那三个月的约定……请千万要当作你没有说过那个请求。”
    霜楼愕然。
    容幽说:“我也绝对没有听说过这种奇怪的请求。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霜楼将军。否则要是被什么人知道了,他大概又要发脾气了。”
    霜楼沉默了一下,忽然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万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摇了摇头走开了。
    这天是白瀚离世的第一百天,容幽前去为他扫墓。
    走的时候,谛明说:“真的不想我去吗?”
    容幽说:“嗯,以后还有机会的。不过今天,我想跟我爸爸说一些秘密的话。”
    谛明很识趣地放弃了跟去的念头,只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自从上次容幽在外面出了无妄之灾,平白无故被埋在地底下之后,他就觉得谛明有点保护过度的意思了。明明从前潇洒得不得了,还在云室里跟他说什么“龙是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帮助的”。
    不过,容幽很高兴。
    “我出去带点东西回来喔。”容幽说,“怎么样,明明还是很想吃甜点的吧,老实交代就行了。我知道你天天吃老干部餐,心里也很难受,偶尔不绅士不优雅一下,我们都原谅你的啦。”
    谛明面无表情道:“好好说话,去掉那个‘老’字。”
    容幽心里先笑个不停,嘴上很乖的说:“好的,殿下,那我走了。”
    “别去得太晚。”谛明淡淡嘱咐道,“替我也问个好。”
    容幽停住步子,认真地说:“好。”
    上一次见到父亲的笑容,似乎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
    但一切却又历历在目,仿佛隔了一层遥远昏黄的滤镜,所有回忆都被盖上了温暖的色泽。
    容幽站在白瀚的墓前,放下一束花,致敬许久,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在他的墓碑前,伸手轻轻抱住了冰凉的墓碑,侧脸倚靠在“白”字的边缘,好像贴近了父亲的温暖。
    “爸爸,我还是学不乖。”容幽说,“我明明想得很好,想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小人物,最大的抱负大概就是攒下很多工资,然后买一个小飞艇多游览一下这个宇宙。但是我失败了,爸爸,我以前以为我没有办法控制的东西只有流动的风、徜徉的云——那些人力无法控制的东西。但是风和云都能被神龙控制了,真正不能控制的是人对另一个人的眷恋。”
    微风轻轻拂过,墓前的小草在温柔向他致意。
    容幽低头想了很久,才继续说:“就像我对你的眷恋一样。我没有哭过,但我一样是难过的。为了不再一次这样难过,我愿意放下很多别的东西。爸爸,你说人的原则可以为重要的人而打破,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控制欢欣,吝啬感情——这样的事,我可以做的很好,但我不快乐。爸爸,从小我就知道不应该和别人家的孩子争夺第一名的头衔,不应该和别人争执得太过,不应该把任何东西看成是独属于自己的,我活得很好,但是我不快乐。”
    他轻声地问出了一个困惑他许多年、许多年的问题:“爸爸,为什么我不可以和别人不一样?”
    青草离离,生死被隔绝在墓碑前后。
    白瀚并未回答他,白瀚永远不可能回答他了。
    容幽一个人祭拜白瀚许久,到下午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的是“许院长”,正是当年白瀚接走了小容幽的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孤儿院很小,甚至没有固定的员工,来回都是临时打工的年轻人。只有一个院长常年陪伴,后来白瀚和他似乎依然时常联络,容幽的手机也因为一次偶然而留下了他的号码。
    这个人为什么突然来电话?
    容幽拿起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是容先生吗?不知道您是否还对星光孤儿院还有印象?我叫卡米拉,有一件事情,恳请您务必要听我说下去。”
    容幽记得她。卡米拉是当年的一位志愿者,从本地招募来的漂亮姑娘。
    在容幽小的时候,她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是护士专业,就去照顾其他更有需要的孩子了。卡米拉是个温柔而多愁善感的女性,偷偷为每个命途多舛的孩子哭泣过。
    容幽知道,因为他小的时候很仰慕她,见到过这一幕。
    他曾经偷偷祈祷,希望自己能有个同样和蔼的母亲。
    往事纷纷,令他颇有感触。容幽说:“你说吧。”
    卡米拉诚恳地说:“孤儿院在十年前,已经随着我丈夫的离开而关闭了,其中有一个孩子是由我和我丈夫收养的,他叫做许恩,今年和你差不多大。他是个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孩子,至今都没能诊断出基因缺陷,今年年初的时候被下达了三次死亡通知书,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被顽强地抢救了回来。”
    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容幽沉默地听了下去。
    卡米拉说:“小恩现在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造血干细胞移植,因为他的造血和免疫功能都已经近乎崩溃了。只有造干移植,才能保住他的性命,为医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诊断,或者找到治疗他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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