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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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呆:【我不点了。】
    有钱也不应该这样发红包。
    尤东寻沉吟片刻,言简意赅地发了一个一秒钟的语音,让她点。
    家里热热闹闹的,他也刚吃完芝麻馅儿的汤圆,收了几个红包后刚准备找她说话,她那边消息就发过来了。他瞥了一眼还在吃着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后就上了楼。
    也没回房间,直接去了阳台吹冷风。
    修长的手指悬浮在屏幕上方,没过多久,他垂着眼睫摁下语音键带着笑意懒懒散散地补充道:“点了之后说些其他的,元宵节说元宵节快乐太普通了。”
    眨着眼反复听了好几次语音后,余夏蹙了蹙眉,抿着唇在认真思考着还有什么话好祝福的。
    恍然间,脑中白光一闪。
    她记起郑安琪给她支的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好像也算不上是招儿。
    郑安琪说,女孩子偶尔也要主动一点,可以一本正经地讲讲情话,女孩子和男孩子相处的最高境界是女生撩而不自知,然后男生反而被弄地小鹿乱撞。
    余夏挑了挑眉,踌躇了几秒,也索性发了条语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说这句话时情绪却有了一丝半点儿的起伏。
    这是真话,虽然才回北京两天,但她想念在怡县的日子。食指一下接一下地摩拭着手机壳,她怔怔然地发起呆来。
    尤东寻:“………”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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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父试图利用这半个学期修复他们父女俩的关系。
    所以在这最关键的拼死一搏的几个月,余夏被安排了走读。
    余夏坦然接受。
    住不住宿对于她这个自控力强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单方面宣布的和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解,只要有一方不同意,这块死结就永远存在。更何况余父总在给余夏说高考结束后留在北京的事儿。
    再一次的沟通无果下,余父有点恼怒。
    他没怎么被人反驳过,在自尊心的作怪之下一时忘记和好这两个字眼,开口时语气就相当重:“你去别的地方,他们有地方保护的,本地人优先录取,十八岁了,你就不能不叛逆?”
    闻言,余夏面无表情。
    她眨眨眼,很真诚地反驳:“如果不是户口在这边,我不会回来的。”
    镜子破了,再粘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镜子。
    再则,她这块小碎片更不是原来的材质。
    余父突然颓丧,望了她好几眼后才起身离弈,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就这件事情找过她。
    -----
    六月七号八号,全国高考。
    可以说这是一场正式的关乎一个人人生走向的考试。
    考试前一晚,余夏收到了尤东寻的反复叮咛,生怕她带漏了什么。
    “我都装进透明文件袋里了。”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着伸直,垂着密长的眼睫盯着小白鞋,“你也要带齐。”
    穿着的a字牛仔短裙刚刚快要到膝盖处。
    对此,她现在的别扭已经少了许多。
    电话那头低沉却又温润的声音就那样低低地应着。
    尤东寻:“别紧张,北京卷简单。”
    余夏点点头,挺起胸膛骄傲满满:“我不紧张,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经历过了,我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了。”
    尤东寻笑了笑,“嗯,你很棒。”
    得到夸奖的小怪兽尾巴瞬时翘上天,她眯了眯眼,高兴地与奥特曼多唠嗑了几句。
    等心满意足地挂完电话后,才拿起那本快翻破了的奥特曼语录来反复咀嚼。
    八号下午,哨声吹响的刹那,寂静的表面之下蕴含着不知道是怎样的汹涌浪潮。
    也许等答题卷试卷草稿纸都被收走后,整栋楼会在三秒内陷入沸腾。
    被搬到其他地方的书可能会被他们给找回来,然后二话不说撕成碎片从楼上洒下。
    在网上答案出来前,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兴奋着大叫:“毕业快乐。”
    以及终于……解放了。
    余夏内心无比淡定。
    有些事情经历多了也就清楚了,概括起来也就六个字。
    不!能!高!兴!太!早!
    结果出来前,不要把期望放到最高处。
    不然,跌下来时就摔地越惨。
    从寄存柜里拿出手机资料后,余夏撑着太阳伞,抿着唇神情严肃地走出校门,校门外,有很多家长在焦灼地等着。
    她扫了一眼,又垂下脑袋。
    从布袋里捞出手机,开机后迫不及待地就登上微信。
    置顶聊天上有个红点,显示的消息是2。
    时间是哨声响后的五分钟。
    奥特曼:嗯,什么时候回来?
    奥特曼:带你去吃小龙虾。
    尤东寻没问“考的好不好”这类戳心窝的问题,大概是他足够相信她的努力。
    他唯一问的是什么时候回来,这才是最关键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余夏视线停在这两句话上,抿着唇线浅笑着,她鼓了鼓腮帮子,缓慢敲字。
    阿呆:【噢,可我想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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