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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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台词隐晦了些,但能在殿里的哪个不是老而弥坚,谁听不出来。
    都看着他离座出来,路过滇宁王世子席时,滇宁王世子原好好坐着,他一伸手,把人拉起来,拎着一道出去了。
    众人心下又不禁失笑,年轻皇子,到底有锋芒些,却又爱闹。
    众目睽睽下沐元瑜不好挣扎,出了殿门,无语向他道:“殿下,我不想猜谜,就想坐着歇一歇。”
    朱谨深道:“你坐那里,都快睡着了,仔细失仪。不如出来散一散,吹吹风就清醒了。”
    他还挺有理。
    沐元瑜没法跟他分辨,只好懒洋洋跟在旁边。
    两个人下了玉阶,选了座左近的花灯棚子走进去,这一棚专为猜谜而制,每一盏里都有一个谜面,已经有不少品级低一些的官员在里面晃悠,猜中了去向四个棚角上的内侍说出答案,若对了,就可以把这盏花灯拿走。
    朱谨治今晚没来,跟着出来的朱谨渊拉着朱谨洵快走了两步,赶上来笑道:“二哥今日兴致好,难得见二哥对灯谜这等小物有兴趣。”
    朱谨深道:“嗯,你们好好猜。”
    朱谨渊就语塞住了,他说不出这话哪里不对,但是听到耳里,莫名有点心堵。
    好像十分被小瞧了——不,根本就没有被瞧在眼里。
    勉强笑了笑:“二哥也是。”
    就转头走了,朱谨洵站原地望了望,犹豫片刻,却没有走,而是跟起朱谨深来。
    朱谨深也不管他,负手仰脸看起花灯来。
    各色花灯流溢的光彩照在他苍白而又轮廓英挺的面上,令得别的官员们都不时注目过来。
    这位殿下,近看风仪简直有点惊心动魄,比那日冠礼之上还要让人转不开眼。
    沐元瑜原也在看花灯,但一直投注过来的目光太多了,她略微一留意,不由拉了朱谨深的衣袖悄悄笑道:“殿下,你看花灯,别人把你当花灯看了。”
    朱谨深“嗯”了一声:“别吵,我在猜谜,要是输了,回去找你算账。”
    沐元瑜:“……哦。”
    她有点想笑,他面上摆得云淡风轻,心里其实很在意输赢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别嫌弃我短小,我在努力让男女主的感情有进展,所以挺卡的,但我还是觉得该有进展了…嗯。
    ☆、第73章 第 73 章
    朱谨深顺着面前的一排花灯走, 由头走到尾, 一声也没出。
    沐元瑜心下有点忐忑起来,别是他一个都没猜出来吧?这些灯谜比她在外面买回家里摆着的那些比要深奥一些,俗话俚语少, 多是从经史子集里延伸而来的。
    朱谨深这个身子骨,动不动就病倒, 她到京这么久,没和他上过一天课, 可见他缺课缺成什么样了,他天性再聪明,若是根本没听闻过出处, 那也是不知从何猜起的。
    朱谨洵一个孩童跟在他们后面,已经指了两盏灯叫内侍把贴的绢条取下来收着了。
    一排花灯走到头, 朱谨深转了脸,看起相邻的另一排花灯来。
    此时这个棚子里的官员们已经知道了皇子们在赌赛,都识相地停下了自己的猜谜,转而关注起皇子们来。
    不时交头接耳两句。
    “三殿下又猜中一盏。”
    “四殿下也中了。”
    “三殿下还是要多两盏。”
    “正常的, 四殿下毕竟晚入了几年学堂……”
    “二殿下怎么了, 还不出手, 只是来回看……”
    又一排花灯走完, 沐元瑜真的发虚起来。
    这要输给弟弟们, 朱谨深面子往哪摆啊,他在殿里大话都放过了。
    忍不住又去拉扯他的衣袖,在他转头时跟他使眼色:殿下, 你猜不出别强撑呀,我告诉你嘛。
    两人此时站在一盏八角绢制彩绘鱼虫宫灯前,宫灯制作十分精美,上还镶着翠玉,翠玉旁贴着谜面:不失人,亦不失言。
    想到朱谨深这样的人要落面子,她总觉得不落忍,仗着彼此袖子宽大,抓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以成其信。
    这是《礼记》里的一句。
    才写到第二个字,朱谨深捺不住手心发痒的感觉,拍开了她的手,睨了她一眼:“捣什么乱。”
    土霸王。还想跟他打小抄。
    他要靠她过关,何必出来丢这个人,老实呆在殿里不得了。
    这点道理都想不通,真是傻。
    但以前,也从来没人这么犯傻来帮他。
    流转不定的宫灯光华照在一直跟在他的那张清异面孔上,朱谨深发现她不知是在殿里喝了几杯温酒,还是出来吹了冷风,抑或两者兼有,两腮泛着微微的嫣红,下巴瘦出了纤巧的弧度。这一张脸孔比起少年来,倒更似少女的秀美。
    前阵还觉得他这么大了还一副孩童样,脸颊鼓鼓,他心生怜悯都不好嘲笑了,不想他瘦了一点下来——更惨了。
    比起像女人,还不如像个孩童了。
    沐元瑜不知他琢磨什么,见他不要帮助还罢了,干脆走都不走了,着急低声道:“殿下?”
    这是晃神的时候吗?
    朱谨深回了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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