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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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厉害的样子。
    她不由回想了一下,从认识至今,好像就没看他有过别的消闲一点的娱乐,不是看书就是下棋,这脑子能不越用越灵光嘛。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哪儿,可是太明确了。
    炕桌边上已点起了宫灯,但比起白日这灯光自然是不如,沐元瑜放下了只是装样子的书,走过去道:“殿下,歇一会吧?晚上还总看书对眼睛不好。”
    朱谨深正对着手里的棋谱出神,让她一说,微微惊醒过来,伸手就拂乱了棋盘。
    沐元瑜没当回事,以为是他的习惯,坐下来帮他往棋罐里收拾棋子。
    朱谨深见她面色如常,悄悄在心内松了口气——幸亏她不通棋艺,看不出他这小半天完全是随手乱放,根本没跟着谱走。
    又有点诧异地多看了她两眼,他一直知道她生得清秀,不想晚间灯下看来,她半垂着的脸庞五官更显柔和,居然还能透出两分秀美来。
    “你接下来一阵自己在学堂进学,离老三远些。”
    沐元瑜不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愣了下:“啊?”
    旋即自以为反应过来,“我都投靠了殿下,还理他干嘛呀,无非保持个面子情而已。不用殿下说,我也不会挨近他的。”
    虽然跟他说的并不是一层意思,但这爽直不带拐弯的表态一下让他心中舒展了开来。朱谨深信手拈了一颗棋子往棋罐里放,嘴上道:“哦?你几时投靠的我,我怎么不知道?”
    “殿下不承认也不行,”沐元瑜笑道,“我父王在云南都听说了,我和殿下好的满京城都知道,我要出了什么事,只怕都得第一个来问殿下,殿下现在撇清可是晚了。”
    朱谨深翘了嘴角:“惹不得你,你还真打算赖上我了,出事都要来找我。”
    他多少清楚皇帝的性情,锦衣卫都调了来,恐怕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但不知是他已经习惯了和皇帝闹翻,还是一直有个人在这里打着岔,他居然并不觉得值得为此大惊失色,除了最起初的闷痛之外,心情很快回复到了一个较为从容的点上。
    关就关罢,从最坏的打算出发,也不能为这点事关他一辈子,总有放他出去封王就藩的一天。
    只是他不能出去,到底对沐元瑜有些不放心。
    他傻乎乎的,朱谨渊真对他动了什么歪心眼,恐怕他没个防备,着了道就糟了。朱谨渊毕竟是皇子,他一个人在京里,势单力薄,吃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亏也是有苦没处说。
    朱谨深为此沉吟了一会,到底还是把话给她点明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老三看你,有些不对头,不管他找什么理由,你别和他单独到什么生地方去。”
    沐元瑜:“……”
    话到这个份上,她有什么听不出的,不可思议地伸手指了自己,“不会吧?我可是——三殿下好男色?!”
    “不知道。”朱谨深倒也不是会污蔑别人的人,照实道,“总之他看你不对,你年纪还小些,不懂这些,才看不出来。”
    她其实不小——
    只是她长久以来只专注在不要叫人拆穿,没想到连男装都能招来蜂蝶而已。她有感觉朱谨渊在凑近她,但她只以为他是看中了她背后滇宁王府的势力。
    沐元瑜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多谢殿下提醒。”
    她仍觉荒诞,但朱谨深不会信口开河,她宁信其有,不可信无,因为一旦真让人算计了什么,她能损失的可不止是贞洁,届时只有弄死朱谨渊才能自保了,这善后就太麻烦了。
    朱谨深并不知她心里已经转悠上了什么凶残的念头,他其实也有点心虚,因为他看沐元瑜,也并不怎么对头。
    这样情况下,还告别人黑状,总显得他不够光明磊落。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过去了,朱谨深对自己仍抱有一丝乐观的想望,他觉得沐元瑜不会总是这个模样,等他再大两岁,再长开些,脸庞的棱角出来,长成跟许泰嘉那样,分明地是个男子了,他就能渐渐把自己拉回来了,他对许泰嘉可绝生不出来什么——呕。
    想一想都浑身发毛。
    朱谨深自己心里想过了数个念头,沐元瑜是毫无所觉,在她看来,这位殿下就是高洁的代名词,几乎快餐风饮露了,他跟这些凡俗的浓腻念头,都不搭边的。
    他最有烟火气的时候,就是年前跟许泰嘉讨论成人那一回了,但之后既没见他身边多出什么人来,也没对别的姑娘表示过什么特别态度。
    他就一直是这个孤傲禁欲的样子。
    不过再一个时辰之后,她略微改变了一下看法。
    这时候他们已经用过了晚饭,拨给她的内侍要给她备水沐浴,沐元瑜坚决推辞了:“我昨晚才洗的澡,今日不洗没事,我也没带换洗的衣衫。给我打盆水泡个脚就行了。”
    内侍劝了一句:“殿下这里有以前的衣裳,殿下应当不介意借两件,不如世子爷凑合一下穿。”
    沐元瑜只是摇头,内侍便也不勉强了,心道他们这样的贵族小公子,长这么大肯定都从未穿过别人的旧衣裳,不愿意也是寻常。
    他就让人打水去了,沐元瑜此时人在客房,想起她忘了把朱谨深的奏本拿过来,这奏本明日最好是一早就递上去,头低得越快,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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