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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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沐元德身上的嫌疑一分为三成了三个可能,一个,是他全然无辜,刺客供出他来,只是搅浑水,意图进一步分裂沐家两房;另一个,他就是幕后指使,刺客没有说谎;再有其三,是最坏的可能,他跟余孽勾结到了一起,共同导演出了对沐元瑜的刺杀。
    滇宁王不愿见客,只能沐元瑜出来见这位大堂兄,她略有头疼,并十分想念朱谨深。
    从前不觉得需要依靠谁,她自己处理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障碍,然而朱谨深的脑袋太好用了,她跟他在一处惯了,遇到问题,她还在想,他已然推演出来,渐渐她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现在回到全部靠自己的境地里,她很有点失落。
    古话说的不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不知道他在京里怎么样了,皇帝罚得他重不重,她接手了滇宁王的那一摊子,手里可用的人事多了,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人往京里去打听,只是还没有回信,不知道年后能不能知道,希望皇帝意思意思,罚一点点就好了——
    “元瑜堂弟?”
    沐元瑜陡然回过神来,面上不显,从容笑道:“大堂兄见谅,父王卧病不起,大堂兄提起来,我心里十分焦急,就走了点神。”
    沐元德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他今年已三十二岁,跟沐元瑜说是以兄弟相称,坐在一处看起来实像是两辈人。
    要说话,也没多少可说的。两家关系从前极坏,沐元德随了沐二老爷,除了祭祖从不和这边来往,和沐元瑜很不熟悉,三两句问候过后,气氛就有一点僵凝下来了。
    沐元瑜打起了精神——她不是成心走神,不知怎么地,打回家来后可能是放松下来,一直不大能集中起注意力来。
    “多谢大堂兄特意走一趟,二伯父和二伯母都还好吗?我要侍奉父王母妃,帮忙一些家事,不便去探望,还劳大堂兄替我解释一二。”
    沐元德道:“无妨的,小堂弟没了,三叔父悒郁难解,家父母都知道。”
    “三堂哥在京里一切都好,也请二伯父和二伯母放心。”
    沐元瑜犹豫过要不要把沐元茂一道带回来,终究还是放弃,他不跟她走,还能置身事外,一跟了她走,本来不关他的事也说不清了,将来于他的前程就有不利了。沐元茂留在京里,他自身也是功勋之后,没证据的情况下,皇帝还不至于平白把他抓去怎么样。
    沐元德应道:“这就好,太太确实十分挂念着他。”
    沐元瑜感觉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沐元德不提出告辞,她想看看他意欲何为,就沉住气继续作陪。
    又扯过几句闲篇,沐元德将话题转回了最初:“三叔父病势沉重到这步田地,实在令人忧心。云南这片地界,万万缺不得三叔父坐镇,年前休假时,我们各卫指挥使聚会闲谈,还曾说起此事,纷纷言道,若能拜见三叔父一次就安心了。”
    沐元瑜心念一动——滇宁王从一开始就说了不见客,他又提起来,还把各卫指挥使都拉出来说,是非要见到她父王不可?
    两家关系若好,他做子侄的真切关心叔父还过得去,偏偏又不好,这样还坚持,未免有些没有道理。
    她起身道:“这样罢,大堂兄既如此说,我代大堂兄去问一问父王,看他可能勉力支撑,见一见大堂兄,好叫亲戚们放心。”
    沐元德忙道:“那有劳堂弟了。”
    沐元瑜点一点头,出门往滇宁王养病的院落去。
    滇宁王一听就不大耐烦:“又没个正事,非要见我做什么?你就跟他说,我病重难支,谁也不见。”
    沐元瑜应了:“好。”
    滇宁王倒又有点犹豫,把她叫回来,问道:“你看他形容如何?”
    “看不出什么,他也没说什么切实的话,只是慰问父王病情而已。”
    滇宁王就冷哼:“这当口,无事献殷勤来了,我好稀罕他,只怕巴不得我死呢!”
    沐元瑜略有无奈:“父王正是养病时候,又是大年下,何必将死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这个父王没了儿子没了指望,同时也没了那股老谋深算的世故了,把一摊子事交给她后,整个人更有点自暴自弃地放飞起来,想说什么说什么,她还不大习惯这个版本的滇宁王。
    滇宁王道:“吉不吉利,我都这样了,不知趁了多少人的意,说不说又有什么要紧。”
    “凡觉得趁意的,总是父王的敌人,父王难道愿意仇者快,亲者痛不成?”
    滇宁王听到这个话,方不响了,默了一会,脸色缓和着道:“我还是不见他。他这么非要见我,不知打什么主意,且不叫他得逞,等一阵,看能不能等出些什么来。”
    沐元瑜正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她才回来,还没熟悉好现有的局势,所以要问一问滇宁王好确定一下。便道:“是,我出去回绝他,只说父王心情不好,不愿见客。”
    她说着出去了,滇宁王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半晌后,幽幽地独自叹了口气。
    他从前遗憾这不是个儿子,然而如今却又禁不住想,这幸亏不是个儿子。
    女儿家,总是心软些,跟他闹起来能闹得那个模样,到他自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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