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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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行必不简单,心里竟莫名冒出了几分期待。
    “那便好。”侯老爷子并不察,只抬手将她放下地,让小姑娘去找那落下的画去了。
    第15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论情愿与否,既是答应了便不会食言,翌日一早,侯誉风照样辰时便过来等着了,识相的丫鬟立马匆匆进了里间叫小姐起床。
    “唔,啊。”侯苒打了个哈欠,知道今儿要出门没敢赖床,迷蒙着眼自己坐起来了,边任丫鬟们给她更衣洗漱,边奇怪想道,这人昨日不是答应了侯禹要过招的吗,还以为会来得晚些……哎,好困啊,连丫鬟问她喜欢穿什么也没看一眼,随手指道,“穿那个。”
    “是。”
    丫鬟忙顺着她的意取来衣裙,利落地往她身上套,松花色丁香蕊纹的交领襦裙虽稍显素淡,却衬得她粉雕玉琢的小脸愈发白嫩了,及腰的长发也被丫鬟梳成齐整的双平髻,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苒小姐,小心门槛!”
    ……也就看起来比较精神,侯苒又打了个哈欠,揉两下眼,觉着看东西清晰了,才提裙大步跨过门槛,慢吞吞往外间走去。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饭,包子、粥和小菜,看起来比往常要多些,侯誉风已经坐在桌旁多时了,刚端着碗喝了碗粥,见小姑娘拖拉了这么会儿才出来,也没说她的不是,只在侯苒开口问候的时候略点了头,示意她坐下。
    侯苒自个儿找了位置坐好,却见面前的碗里放着个剥好壳的水煮蛋,不禁朝桌对面的人看了一眼,对方仿佛毫无所觉地舀粥吃包子,于是默默咬了口鸡蛋,还热的,估计是刚剥好不久。
    光吃鸡蛋口有点儿干,她想喝粥,习惯性把挥挥手让丫鬟过来给她舀,半天没人回应,回头才想起这位爷不喜人伺候的,丫鬟们早都出去,只好自食其力,往凳子上跳下地,踮脚伸手去够那长长的汤勺柄。
    可惜人矮手短,够了半天没够着,倒是侯誉风看不下去,一抬手把她的小碗拿到汤盆边,往里头舀了两勺,再把小碗稳稳当当放回她的面前,满是满了点儿,但一滴都没撒出来。
    “……谢谢大哥哥。”有人相助自然乐得轻松,侯苒道了谢,又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边喝粥边琢磨着下回有事便叫他帮忙,反正看着这人冷,感觉心还挺热乎的。
    磨磨蹭蹭又过了小半时辰,两人才终于收拾妥当准备出发,马车已在府门外候着了,侯苒被侯誉风抱了上去,自己掀开车帘到里头坐好后,等了会儿没见车动,正奇怪,车帘又是一掀,侯誉风也俯身坐了进来,把腰间的长佩剑往小桌上重重一搁,抱臂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驾!”马车徐徐地动了。
    “……”还以为他这么久不来是要骑马呢,侯苒看了看对面的人,衣冠周正,面无表情,往常一大早起来也未见他有半分困倦,如此作态明显是“别吵我不想与你说话”的意思了……也对,昨儿当着她的面被老爷子强迫来坐马车,大抵有些丢面子吧,侯苒自然不去讨他无趣。
    只是目光一转,落在横亘小桌的长剑上,却微微凝住了。
    ……这柄剑,其实她见过的。
    当时在山洞里发现重伤昏迷的侯大将军时,他手里正握着这柄剑,剑锋逼人,血纹狰狞骇人,不知断送了多少亡魂。她要将人拖回自家屋里救治,一来觉得这剑煞气太重,渗人得慌,二来她也力气不大,这东西又硬又直,还容易伤人,拖着实在太碍事儿了,便想拿下来扔掉。
    岂料这人昏归昏,手劲大得令人发指,她蹲在他边上折腾半天没掰开一条手指缝,时间紧迫,只好认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人带剑一并拖回家中。
    不单如此,她要给他缝针上药包扎,这人还死死握着剑柄不松手,害得她衣裳也褪不下来,只能拿剪子把他的衣物剪开,待处理好了,那身染血的战袍也成了一坨无用的破布,她无处去寻男子的衣裳,索性将那绷带给他缠得七七八八,假装不见。
    其实那剑平平无奇,瞧着也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宝剑,若论贵重,当年圣上封他为大将军时赏赐的青龙剑更甚百倍,听闻他也只是供在府中,并未多用。
    当时她觉着他念旧,不屑于那些虚浮的名利富贵,但这辈子意外入了侯家的门,她倒明白了个中内情。
    此剑乃老靖国公侯百川从军多年的随身之物,他战殁后,这等戾气过重之物一般会随棺木下葬,以防给生者惹来祸事,也叫地下的亡者有武器傍身,不至于遭到被他生前所杀的凶魂报复。
    但父子俩都是胆大心雄的人,老靖国公临死交代了把剑传给自家儿子,侯誉风也不假思索便接了亲爹的剑,一使便是十数年,至死为止。
    ……哎,想想他也挺可怜的,都说拥有过再失去比从未拥有更痛苦,她是自小便没了爹娘的孤儿,不比他,娘亲早逝,几乎是被他爹一手教养长大,感情深也在所难免,老国公去世时定是伤心透顶,这留给自己的唯一的遗物,又怎会舍得抛下?
    “别碰。”
    低沉的声音冷不丁敲在她头上,把小姑娘猛地吓了一跳,正想反驳说没有,却发现自己看得入迷,不知不觉挪到了离长剑很近的地方,被他乍一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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