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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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还特别凶,瑜姐姐才不会喜欢他呢。”
    她说的是真心话,比起像侯誉风这样好看难相处的人,她更希望寻一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夫婿,就如同她的父王般,无论母妃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多么强势,回到王府,也不过是被他全心全意宠爱着的妻子而已。
    但侯苒不一样,她自小便没了爹娘,孤苦伶仃,这辈子捡她回府的侯誉风又恰是父母早逝。侯家二老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一来没那个卿卿我我的兴致,二来当着小辈们的面恩爱,难免有为老不尊之嫌。因此侯苒对夫妻相处并无过多的实感,自然而然,也不能体味荣安郡主所想了。
    只觉得听她说“不喜欢”的时候,自己莫名松了口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又沉沉落回心底了,很安全,也很稳当。
    ……奇怪。
    两世为人,她还是头一回有了这样的感觉。
    以前在医馆当学徒时,师傅教过她,医者之最高境界便是无己,只有舍弃自己,放下所有欲求与杂念,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私,才可能救更多的人。故而活了许多年,她的心中虽仍有些念想,但大多时候却觉得里头是空的,放不进什么,也拿不出来什么。
    后来她四处行医,独自辗转于各地,如无根的浮萍一般,但始终未曾在哪个地方定下脚跟过,大抵也是为这个原因吧。
    那为何现在却起了变化……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吗?
    侯苒也不知道。
    只在无人听见的心底,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侯,誉,风。
    上辈子连累她至死的是他,这辈子救了她的又是他。
    到底为何……
    ******
    “啊嚏!”
    侯誉风忍了又忍,终是耐不住鼻间的痒,扭头打了个大喷嚏。
    “……侯兄没事吧?”身旁的谢明瑄原本正说着话,被他猛地一打断,不由关切道,“可莫要着凉了。”
    “无事。”他天生对花粉有些敏感,此事两人正经过花园一侧,春末花盛,不慎便吸入了些,“谢兄有心了。”
    “应该的。”谢明瑄亦是客气非常,温和道,“昨日的比武会,家兄承蒙你在旁看顾,才得以保住性命,谢某的这点心意又何足挂齿。”
    侯誉风神色微凝,沉沉道:“进房再说。”
    谢明瑄是个聪明人,一听便了然:“好。”
    待他们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屏退下人,侯誉风也不多废话了,该寒暄的方才早已说尽,于是直奔主题:“看过了?”
    谢明瑄知他所指,点头:“看过,后又请工匠仔细检查了,在木轮转轴处有一道凹槽,槽底本是平滑,但比原来多了个指头大小的坑印,该是被什么东西卡住过……”
    “石头。”
    谢明瑄一顿:“……什么?”
    “卡住轮轴之物,是石头。”侯誉风将自己恰撞见那人出手的过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然后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谁下的手,你也猜到了。”
    “呵,果然是他。”谢明瑄冷笑,昨日那番虚张声势的话实为试探,倘若殷容淮有半点儿心虚,即刻便露出马脚了,可惜这姓殷的也不简单,言语间滴水不漏,与他那父亲简直是一个德行,“幸得侯兄将轮椅交还于我,否则,我怕是要被他骗过去了。”
    今日他以登门道谢为名,实则要查清楚昨日之事的真相,探明到底是何人欲与谢家作对,欲在这京城中兴风作浪,无事生非。
    “举手之劳。”他道,“也幸得谢兄信我。”
    “兄长看重之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谢明瑄虽贵为兴平侯府的嫡子,但对于庶兄谢骏向来是敬重有加的,“今晨兄长已醒过一回,伤情稳定,休养月余便可痊愈了。兄长还托我,转告侯兄不必多挂心。”
    “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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