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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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沉爽朗一笑,大方承认,“因为想林琅啊。”
    熊悦冷哼一声,“这种时候还有空想花前月下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想想自己,稍一不甚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不能活着去郢都了。”
    “熊悦,你为何突然找我喝酒?难道是大王要你这么做的?”颜沉问道。
    熊悦拿起一坛酒,差点把手给烫了,不冷不热地说:“父王确实不相信你,但也不会派我来打探你。”
    “如此说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不过你比我可怜。”颜沉笑了两声。
    熊悦把两支酒盅满上,问:“你到底能喝几盅?”
    “照这大小来看,就两盅。”
    “我可替你喝过三桶酒,今晚你必须要把这一坛给喝了!”
    颜沉接住熊悦推来的酒坛,微笑地看着他:“你怎比我还要忧愁呢?”
    “被君王不信任,和被父亲不信任能一样吗?”熊悦说话的当口,把刚倒的两盅酒全喝了。
    “今晚我们天南海北地聊,就是不准聊此时此地的事!”熊悦说。不过两盅,为何感觉他已经醉了。
    “好。”颜沉点头应诺,拿起箸,不客气地往嘴里夹菜。菜咸味重,果真是下酒的。他吃几箸便喝一口温酒,滋味挺美。
    喝过几巡,熊悦似乎真有点醉了,抓住颜沉的衣袖,说:“你不用担心林琅,她在宫里很好。”
    颜沉手一抖,凝声问道:“你有她的消息?”
    熊悦摇头。颜沉唉了一声,说:“我一点都不担心林琅。林琅本就是在深宫里出生长大的人,聪明伶俐又懂人情世故。我只担心她会去害别人。”
    “你不担心她,可会担心你的孩子?”
    颜沉笑起来,柔声说:“我的孩子有那么厉害的母亲,更不用我担心了。”
    “但是你孩子诞生之时,你是不能陪在她身边。你孩子张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你这个父亲。”熊悦故意挑伤人的话说。
    颜沉的心猛然间抽痛,呼吸也变得促狭。他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强迫自己忘掉罢了。颜沉什么也没说,抱起酒坛猛灌起来。
    熊悦看得开心,一边给他鼓劲一边嘲笑道:“颜兄,你真是个耿直的人。”
    食案上的小菜早就吃得一干二净,三坛空酒坛东倒西歪地滚在地上。熊悦早就不省人事,明明是能喝下三桶的人,怎么两坛就醉成了这样,只怕真正醉人的他心里的忧愁。
    颜沉站起来,对躺在地上鼾声大作的熊悦拱手告辞,晃晃悠悠地走出帐篷。外面还飘着大雪,不知是停了又下,还是一直在下。地上照旧一干二净,但帐篷上的积雪就快没过掌心了。
    被寒风一吹,颜沉完全清醒了,昂首阔步朝自己的帐篷走去。那个地方不算中间也不算边缘,很容易找,因为周围有人气有火光,唯独他帐篷那块是暗的。
    颜沉根据往常的经验朝着暗处走,没想到迷路了。转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帐篷,就是近前这座,只不过它是灯火亮堂的。
    颜沉百感交集地钻进帘帐,没来得及欣喜,便看清了里面坐着一个人,是楚王熊良。
    “卿回来了?酒喝得如何?”熊良问道。
    “很好。”颜沉跪在地上回道。
    熊良请他起来说话,然后问:“攻雍城制约开封和大梁是你的主意?”
    “是。”
    “现在的情状你有料到?”
    “有。”
    熊良沉吟片刻,略有些苦恼地说:“寡人以为姬迟弑君而立,国人不顺,其心必离。我替魏人做主鸣冤,本不会遭到太多抵抗。可这一路走来,有些出乎寡人的意料啊。颜卿,你说呢?”
    楚王心思深沉,颜沉不便揣测,但完全分得清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颜沉对熊良的真实意图避而不谈,另作答复道:“臣主张攻打雍丘,是想把姬迟引来这里杀掉。”
    “寡人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该如何做呢?”
    “大王,请派臣去见雍伯。”颜沉斗胆自荐,不确定熊良会否答应。
    熊良眼睛一亮,似乎着了他的心意,可随即眉头微微皱起,不放心地问:“有去有回?”
    “有去有回。”颜沉恳切地说,不知不觉地抬起右手按在心上。
    第二日辰时,颜沉独自驾着马车去扣响雍城城门。他对守城兵报上自己的名号。在门外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从最矮的城楼上降下一条绳梯。
    颜沉攀住绳梯爬上城墙,落地后全身被搜,除了穿戴的衣裳鞋帽,一切能离身的物件都收了去。
    他被一队人马带往雍伯府,他们下了城墙,走上雍城街道,登时感到一股浓郁的颓丧之气。若真跟楚军打起来,雍城的溃败只在一念之间。所以坚守不出对他而言上策,但对颜沉来说确是一桩麻烦。
    雍氏乃周王旁系子孙,姬姓,伯爵。几百年前被晋国吞没后,永远沦为附庸之城。此后雍氏族逐渐舍弃了原本的“姬”姓,直接以“雍”为世袭之姓。这一代的雍伯叫雍颉,年近六十,颜沉在大梁时与他见过几面,关系融洽。
    “颜沉。”雍颉气虚声弱,在这偌大的厅堂内还算听得清。
    颜沉行跪拜大礼。雍颉扶他起来,说:“老夫跟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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