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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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
    陆晟把手里的书一扔,啪嗒一声落在案台上,很有些烦恼。但他略想一想,便已有了主意,未过多久便露出一个极为轻快的笑容来,却把面向而坐的皇后惊了神。
    她仿佛已不认得他,如今在面前的是个未曾谋面的少年郎,哪有英武帝王的模样。
    好在这笑只是短暂一瞥,他很快已收敛嘴角,沉默如常。
    站起身肃着一张脸说:“歇吧,朕明日还要见一见你父兄。”
    皇后这才露出一点松缓笑意,起身伺候陆晟脱衣裳,一面解他零上盘扣,一面说:“阿哥现如今终于懂事了,能给皇上分忧是臣妾家人的福分,但倘若阿哥再惹事,皇上必定不要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轻饶他,一定要重重地罚他,叫他知道厉害。”
    陆晟道:“一家人,到底是要护着点的。”
    皇后粲然一笑,多出几分娇羞,“那臣妾便替哥哥谢皇上宽仁。”
    收拾妥帖,两人同在一张床,与往常许多夜晚一般,既无谈资又无欲念,仿佛是这清汤寡水的日子,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夜深人静,陆晟能睡得安稳,皇后脑中却止不住地回想起白日里嬷嬷劝她的话,这些年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说是心灰意冷,但她这年纪抱子的,也不是没有,思来想去仍是不甘心,在这宫里身边没个孩子,便是皇后又能如何呢?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想着想着便侧过身,伸出手来搭在陆晟肩上,低低唤一声,“皇上……”
    夫妻将近二十年,彼此一个小动作就知道对方诉求。
    陆晟半眯着眼睛,轻哼一声,眉宇间透出几许不耐。
    但皇后本不就为讨他欢喜,她为的是龙子,要为此孤注一掷粉身碎骨,惹他不快又如何呢?她哪里在乎?
    顺着这通天梯向上爬,她的手向下抚,陆晟仍旧不动如山,任她忙碌一阵却未得嘉赏,过后只得落寞地躺回去,黯然道:“皇上现如今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臣妾了……”
    陆晟略略睁开眼,抬手抚过皇后松软发髻,却抚到干涸枯槁的痕迹,让人无奈,也让人怅然,容颜易逝,老去的女子似秋后枯萎的花,留给人的只有遗憾。
    “你是皇后,不该也不必计较这些。”
    皇后,又是皇后,这两个字似她命中枷锁,牢牢将她禁锢。
    她再一次躺回他身边,听着枕边人沉稳的呼吸声,却觉着一床红帐坠进深渊,渐渐冷得透骨。
    第二天一早,青青收拾妥帖,正要遵照规矩随慧嫔一道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出院子遇上慧嫔,瞧见她两只眼血丝密布,显然是哭了一夜,乍一看仿佛生过一场大病,面白如纸,身段纤弱,稍走几步便是摇摇欲坠模样。
    慧嫔不敢一人坐轿,只得与她一并走去长春宫。
    清晨风和云淡,青青侧过脸打量慧嫔,“你这几日都苦着一张脸,夜夜都哭,莫不是为着他吧?”
    慧嫔眉眼低垂,大约是伤心透了,无力与她争辩,只恹恹道:“左不过是为这些,你既猜着了,又何必问?”
    青青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大度人,比旁人看得透,没想到也计较这些。”
    慧嫔道:“你若心里有他,自然大度不起来。”
    “这么一说,你竟也动了真心了?”
    “兵荒马乱人人自危之时,遇一人如天神降临,我不过一红尘人,怎能不动心?”
    短短一句话,顷刻间将青青也拉回国破家亡那一日,她在人间烈狱中挣扎,周遭俱是悲泣与哀求,假若那一日她遇到策马而来的陆晟,今日事又会否有别样情呢?
    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人生苦在自寻烦恼,她受不起。
    她再看慧嫔一眼,“你可真傻。”
    慧嫔忽而一笑,“我是傻,你也未必能永远聪明。”
    青青听完心头一紧,却不愿再与她争执,两人一路无话行至长春宫外,随前来请安的宫妃一并向内去。
    身边人仿佛都已听说过她,不时投来打量目光,青青却仿佛是个无知无觉的石像木雕,立在内堂最远一处黄花梨木椅子后头,见长春宫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一声,陆晟与皇后便从门外走来,两人各自一边,在正位上落座。
    皇后说上几句天下太平的招呼话,陆晟一抬手,免了满屋子莺莺燕燕的大礼。
    皇后道:“今日皇上得空,便与本宫一道见一见你们。是了,安南侯府的姑娘是哪一位,到本宫跟前来。”
    她这一招呼,原本闲来一颗一颗拨弄碧玺珠子的陆晟突然停了下来,与皇后的目光一道,齐齐投向末尾一片月白裙角。
    等了等,也未见有人迈出一步,皇后仍然笑得似一尊慈眉观音,玩笑道:“妹妹才进宫里,怕不是害羞了?福双,去将备好的礼取来——”
    话音未落,红衫绿裙掩映当中走出一袅宛如月华的身影,素淡到了极致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偏偏能显出出人意表的艳丽来。
    一时间有人瞠目,有人结舌,有人隐隐暗恨,亦有人落败怅然。
    她低着头,走到堂中来,施施然向高座上的帝后二人行一礼,“妾赵氏,给皇上皇后请安。”
    皇后听这声音,已有似曾相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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