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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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你可别吐我身上。”
    白源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挨近过来,将眉心贴上了他的前额。
    脑前额叶能接受和综合由脑各部位传入的、来自机体内外的各种信息,对全部结构的组织性、指导性和调节性产生影响,具有交换产出样本的功能。白源知道破妄师之间这种传递精神力的方式,但从未亲身体验过,此刻只觉眉心间突然开了道闸门,精神力的潮水迫不及待地汹涌而入,灌满了自己焦渴的大脑神经,由前额向后脑,甚至沿着脊髓向四肢百骸漫流而去。
    剧烈的疼痛顿时得到了缓解,空虚脱力感被迅速填补,整颗大脑仿佛暖洋洋地漂浮在温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与充盈。
    这感觉舒服得令人沉浸其中,他扶着膝盖的左手不知不觉揽住卫霖的后脑勺,将对方更深切地压向自己。
    叶含露盯着屏幕上精神力传导的进度条,在达到90%的时候就忍不住提醒卫霖:“差不多了,不用达到百分百啊,这个很难掐得准,够用就行。”
    卫霖回复:“再等等。”
    叶含露只好继续等它攀升到93%、95%,将手放在按键上,紧张地咬着嘴唇,随时准备关闭通道。
    “97%,真的可以了。”她有些着急地说。
    “再等一下,就一下。”卫霖答。
    进度条忽然从98%跳到极限以外,红色警示灯立刻亮起:“警告,能量溢出。警告……”
    叶含露“呀”的惊叫一声,立刻按下停止键,运指如飞地输入指令,试图减少关闭传导通道后的惯性溢出。
    卫霖挣开白源的钳制,因为反作用力而向后摔倒。
    躺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他用掌心覆盖住前额,被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包裹。这种感觉,就好像从极为深沉的睡眠中被猛然拽出梦境,或者原本充沛饱满的精神被铲车猛地挖去一块,但要比这些更强烈与难受十倍。
    “……你妹的,要死啊。”他哼哼唧唧地说,不知道是在抱怨对方的需索无度,还是唾弃自己凡事总要赶最后一秒的德性。
    白源长舒口气,彻底清醒过来。他望着面前地板上四仰八叉的卫霖,成分复杂的神情从脸上飞掠而过。
    迟疑了足足十五秒后,他起身走到卫霖旁边,弯下腰向对方伸出一只手。
    卫霖挪开搁在前额的手掌,自下而上地看着这个总是与他不对盘的男人。
    都说同行是冤家,作为行事风格迥异、竞争关系更尖锐的同事,他们比冤家还针锋相对——可从眼下这个情形看,又似乎没那么不可调和。
    白源垂眉敛目、低头看他的神情中,依稀有一丝藏不住的尴尬与局促,但又似乎只是光线打在侧脸上造成的错觉。
    卫霖慢慢笑起来,摊尸状赖着不动:“哎呀,头晕,白先森的手有好几重影子,我捞不准。”
    他这副轻浮腔调一向是白源最不喜的,但此时却感觉也不是那么刺耳了。白源难得宽和地扯了扯嘴角,纡尊降贵地握住他的手腕,像拔萝卜似的把他从地板上拉起来。
    “谢了。”白源说,但立刻又补了句,“虽然并不需要,过几个小时我自己也能调整过来。”
    卫霖朝他翻白眼:“好啊,还给我,你继续像头死狗一样瘫在那里好了。”
    白源忽然笑了一下,短暂得像个稍纵即逝的错位讯号。
    卫霖微嘲:“你竟然会正常人的笑法,而不是冷笑、讥笑、皮笑肉不笑?”
    白源觉得他颇有点挟恩放肆、得寸进尺的意思,但之前援手的余温未消,不好立刻翻脸,只得继续纵容地不回嘴。
    卫霖第一次在两人的嘴仗中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但对方不回应、不抵抗的态度也令他有点无趣。
    既然挑衅不起来,只好换种说话方式相处看看,他为逝去的麻烦与乐趣微微叹了口气,抬腕看了看表说:“五点出头,天快亮了,你要是已经搞定,就载我一程吧,在这个点儿我可打不到出租车。”
    白源点头,与他一同搭电梯下行至d层,原路返回出了大门。
    卫霖在东方将明未明的靛蓝拂晓中,回望一眼身后的庞然大物,由衷感慨:“白源,你真特么的……爱岗敬业。”
    “不只为了任务,更不为李敏行。”白源淡淡道。
    “那为了什么?”卫霖追问。
    “为了致敬。”白源学他的样子挑了挑眉,一句电影台词脱口而出,“‘承认了吧,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旅途本身,就是归宿。’”
    哟,你也喜欢这系列老电影?卫霖笑出了声:“我承认。走吧,我的大副。”
    “走吧,我的舰长。”白源说着,一辆带自动驾驶系统的越野车滑行过来,在他身边停住。他坐上驾驶座,卫霖也开门坐了进去,身体刚陷入座垫,肚子就骨碌碌一阵鸣响。
    “我觉得饿,你呢?虽然脑电波不需要进食,但生物钟总是这么恪尽职守。”卫霖说。
    白源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指:“后面有吃的。”
    卫霖回头看,后车座上果然有几包食品袋。他一把抓过纸袋,从里面掏出包子煎饼和豆浆,还热腾腾地冒着气。“你什么时候买的?”他怀疑地皱起鼻子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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