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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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王微微眯起双目,眸光隐现:“你所谓的那些人,那些会来谋害你的人,是指厂卫?”
    耿芝茵心感奇怪,抬起头道:“自然是了,咱们又不是头一回言及此事,你为何还会有此一问?”
    诚王轻捏着她尖尖的下颌,注视着她道:“芝茵你告诉我,据你所知,除了厂卫之外,还有些什么人、可能会为什么缘故,有心谋害你?”
    耿芝茵面色迷茫:“你为何如此问?难道是听说了什么传言?”
    诚王道:“你回答我便是。”
    耿芝茵摇摇头:“父亲当初虽然也有树敌,但都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心害我的,只有厂卫的走狗。”
    诚王审视着她,神色更为郑重:“如今世间,我已是你最贴心的人了,你心里有话,可要如实告知于我,这样我才好护着你。不然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怕我会措手不及。”
    耿芝茵有些心慌,紧紧握起诚王的手,殷切道:“淇瑛,你是怎么了?原先你不是也对厂卫厌恶至极么?为何如今竟不信我的话?他们谋害了我爹爹,想要害我铲草除根,不是顺理成章的么?如今我一无所有,哪里还有别人再想害我?”
    一无所有?倘若真是一无所有,那些人又何必处心积虑想要杀她?
    见她不说,诚王也没有逼问下去,而是很快转做了随和笑脸:“我还不是怕一味地防备厂卫,疏忽了余人?你既然说没有,我自是信的。你早些睡吧,我走了。”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耿芝茵不舍道:“你……今日也不打算宿在此处?”
    诚王朝她回望过来,她穿着一身与此深秋季节不相合的衣裳,轻薄的胭脂色对襟纱袄,里面露出芙蓉刺绣的白缎抹胸,一头青丝松松地束于脑后,脸上妆容精致,眉黛唇红。
    今晚他是突然造访的,她能有此准备,足见是每晚都是如此,每晚她都在等待着他来。
    他笑了笑:“明日我需早起,怕吵着你,改日再来陪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初一离开耿芝茵视线,他脸上笑容立刻散去,一丝不留。
    *
    夜色渐浓,远处街上传来更梆声响,悠远而深邃。
    “晚些回去也没事么?”杨蓁问。
    徐显炀道:“明早再回去都没事。”
    “天亮后你也有把握脱身?”
    “诚王府里共有侍卫一百四十三名,其中三十四个是我的人,还不算另外的十九个男仆。另外还有四十二人是东厂的,也可归我调遣。”
    杨蓁惊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地去:“王爷知道么?”
    “怎可能叫他知道?”徐显炀哂笑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转脸看见她盯着自己两眼放光,“怎么?”
    杨蓁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夫君比诚王能耐多了。”
    她很自然地岔神想到:若想叫他把诚王杀了,好像也轻而易举。
    要不是至今已然越来越觉得诚王对徐显炀并无恶意,她说不定真会做此筹谋。
    她又问:“那些人手虽然名义上是你的人,可是都能确信可靠么?万一有人贪恋诚王给的财帛,倒戈过去怎办?”
    徐显炀想到北镇抚司里尚未查清的内奸,叹了口气:“那自然也说不定,好在我早有安排,他们互相之间并不全都清楚谁是自己人,诚王收买到其中几个,也不至于将其一网打尽,我也不会把重要讯息传给他们所有。”
    杨蓁道:“可是诚王带了耿芝茵回来,你却不知道。”
    徐显炀懊丧地皱起眉,一翻身压下她道:“哪有新媳妇洞房之夜就来揭夫君的短儿的?”
    “哎呀,疼!”
    徐显炀动作一顿:“还疼啊?是不是……方才这回太过了些?”
    杨蓁苦着脸道:“不是那里疼,是胳膊疼,腿也疼。”
    徐显炀怜惜地为她揉着手臂:“是我太馋嘴了,方才不来这第二回就好了。”
    “那也不怪你,我也……”杨蓁说到半截,才醒悟这哪里是自己一个“新媳妇”该说的话?顿时小脸又红透了。
    方才这一回他不再像上次那样猴急粗暴,不但动作轻缓温柔了许多,还像是有意讨好她似的,手口并用对她百般撩弄,还未深入便将杨蓁弄得娇喘连连,正事来时也是力度适中,节奏适当,虽说杨蓁初经人事,难免仍有不适,却已然尝到了个中甜头,也有些沉迷其中的意思了。
    若非亲历,绝想不到他看上去那么人高马大一个人,还有这么温柔细致的时候。
    徐显炀一笑,伸过光裸的手臂又将她搂了,在她耳畔柔柔地吻着,许久方道:“我陪你到天明再走,你那件正事可舍得对我讲了?”
    杨蓁次日不必当早差,晚起一时也无妨,既听他说天明后也有把握脱身,自是盼着他能待上一整夜,听罢说道:“我想问你,当初是依据什么判断耿德昌是奸党之一的?”
    徐显炀听得一怔。
    泾阳党一开始起源于无锡,吸纳人员多出自江南,可许多浙江籍官员又是他们的对头,后来泾阳党发展壮大,成员虽仍是江南人居多,籍贯地域已然涵盖多省多地。现如今他们蛰伏不出,就再难根据什么分辨谁是他们的成员。
    “是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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