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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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婴藏在人群中,看着地上惊惶挣扎的麻雀,似是看到了不久之后的窦家,暗道:“刘彻和王娡演得一场好戏,打得一手好牌,看把这气氛搞的跟拧成一股绳似的,借着死去的先皇收买人心,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太皇太后缠绵病榻,两个儿子先后驾鹤西行,做母亲的定然伤心不已,可一听窦婴和窦琪添油加醋的一叨叨,老太太顿时化悲痛为力量,腾地从榻上下了地。
    窦婴父女一边一个扶着,继续火上浇油,文武百官如何被扮猪吃老虎的刘彻收买人心,如何叛逆窦家,如何不把她这个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新上任的王太后如何面带喜色......
    太皇太后随手摸过茶碗砸在地上:“真是个贱人!可怜我那武儿怎么这么快带走了启儿,怎么不把那一老一小都带走!”
    窦琪在一边悄声道:“太皇太后莫要气坏了身子,可气的是太后身边那个女太医,巧言令色狐媚至极,听闻还有意狐媚太子,连先皇去了都不见悲色,实在可恨至极。”
    太皇太后闻言更是愤怒,不见神采的眸中陡然射出一抹厉色,“贱人!还敢狐媚太子?”
    窦琪道:“可不是?外间百姓皆传那就是个狐媚子,勾引了不少男人,所作所为实在不可入目难以启齿,上次殿上伯陵兄长不也求娶她做平妻么,阿琪听闻,青州有个孟妪,自称受了那狐媚子的真传,使得一手妖术,您若不信,可传她来问。”
    太皇太后一激动又摸索东西,窦琪递上新换的茶盏,太皇太后随手一扔,听到碎裂之声似是能解气。
    “伯陵是我窦家的好孩子,可不能毁在狐媚子手上,何况,伯陵与阿离已有婚约,武儿已去,阿离断断不能受这等委屈,那姓沈的贱人留不得。”
    窦琪轻轻撩起面上青丝,嘴角衔笑,“太皇太后英明。”
    沈觅眼皮子不住的跳,今日是怎么了,抬手揉了揉,依然跳得厉害。
    金藿递上块湿帕子,“擦把脸,你这都熬了几日了,铁打的身子也挺不住,你去打个盹儿,我守在这里,去吧。”
    沈觅推辞,自打先皇骑着大白鹤飞走了,可苦了王太后,一开始寻死觅活,后来干脆病倒在榻上,高烧呓语,做着梦都哭个不停。
    阿照和金藿也是连日守在这里,熬得眼圈一个比一个黑,沈觅擦了把脸,对金藿道:“孩子可好些了?还发热么?你还是回家看看吧,这里人多可以互相照应,孩子那么小,少了你这个母亲可不行。”
    金藿犹豫道:“太后现在这般状况,你也接连多日不曾好好休息,大家都累着,我如何好回去。”
    阿照从里屋走出来,小声道:“阿藿回去吧,这里伺候的人多,倒是阿觅,这几日着实辛苦了。”
    金藿推脱不过,心里也甚是挂念幼女,便告了罪回府。
    沈觅是太后的贴身医女,这时候离不得,见太后沉睡,阿照安排宫女在外间铺了席子被褥,让沈觅小憩一会儿。
    沈觅身体虽累,脑子里却是紧绷着一根弦,怎么也睡不踏实,恍惚中听到帐子内悲戚着低声喃喃,“阿疏......我的阿疏......来......来这里......让母亲抱抱你......”
    沈觅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正见阿照从外间急急走进来,面带急色,看向沈觅的那一眼显然有几分戒备,低声搪塞道:“太后娘娘曾经养了只猫儿,后来竟然不知道窜哪里去了,害的太后娘娘好一番心疼。”
    许是怕太后再说些什么,阿照道:“阿觅,太后睡得正熟,我在这里守着便好,你到偏殿再去熬制些药茶吧,等太后醒了便可以喝。”
    沈觅了然,有“母亲”二字,怎会是猫儿?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过渡章节,不拖延,双更!
    话说,皇上走了,新皇继位,离着母女相认那一天越来越近了......作者君很期待!
    ☆、沈觅落入太皇太后之手
    太后口中的“阿疏”八成便是说的自己, 心中仅存的被舍弃的那一丝埋怨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原来,王太后还是念着自己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爱意沈觅便不再有遗憾。
    人生苦短,各有各的路要走,或许母亲当年被逼无奈, 或许.....或许......沈觅不愿深思缘由, 自己如今安好, 阿爹安好, 母亲也安好,弟弟妹妹都安好。
    这便足矣。
    如今阿远出了牢狱,也伺候了母亲些日子, 沈觅觉得心事已了,待太后身子恢复如初, 便可辞官出宫去。
    这日, 金藿从府中回来, 一脸笑意, 起李仲玉昨个在府中晕倒了,沈觅忙问怎么回事。
    金藿笑笑,说李仲玉有了身孕, 自己还不知道,胎儿不稳,太医嘱咐卧床静养。
    李仲玉闲不住,听闻沈觅来宫里当了太医, 整日闹着要来宫里看望好友,金直说什么也不让她来,只说沈觅很快便会出宫,只要出了宫她俩愿意怎么凑就怎么凑,愿意干嘛就干嘛,李仲玉为此哭闹不休,金直天天变着法儿的哄她。
    沈觅听到仲玉有了身孕很高兴,正巧金藿要回府,此时赶制保胎药丸是来不及了,便托她带些保胎的方子给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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