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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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下也不知道是洗好了没有,傅晏只管拧干,然后站起在空气中抖动。一抖却又觉着声音太大了,想了一下悄悄走回卧室,把被褥半卷起。这被褥下的炕兀自火热——便是晚上,隔壁厨房里也闷着碳炉,热气通过暗道输到这里来。傅晏把湿裤压到炕上,自己也不睡了,便缩在一边等着,时不时伸手翻弄下。
    鸡鸣之时,烘的差不离了,但还有些潮,傅晏也顾不得了——虞家人向来起得早。赶紧穿上,钻进被窝里。
    这真是他这二十一年的生涯里最狼狈的一个晚上了。
    早起之时,虞梅仁果真没察觉异常。只看了傅晏脸色疑惑道:“昨晚入睡之时还好好的,今天气色怎这般差?”
    又诊了诊他的脉息:“火气上冲、忧思过重、风邪入体……哎呀呀,殿下,大业谋就之事非朝夕可成,日后且有您龙翔于天之时,眼下便耐心修养,不必过多烦恼……”
    傅晏:“呵,呵呵,虞先生说的是。”
    然而他身体本就虚弱,又经这么一番折腾,那风寒来势汹汹,一时竟发热至人事不省。
    昏迷中有短暂的清醒,他记得看到虞楠裳惊喜的面容:“阿晏,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说着又细细抚摸他的额头脸颊。
    他转个身,躲开她的手缩进被子里,又沉沉睡去。
    病了两天,到第三天上才好一点,还有一点低热,但不至于昏迷了。
    虞梅仁一直衣不解带的照料他,给累的不行,大白天的倒在炕上呼呼补眠。虞楠裳给他爹紧紧被子,又问傅晏:“要不要喝水?”
    傅晏摇摇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虞楠裳歪歪头——她觉察这两天傅晏对她比之前冷淡,但只以为是他生病的缘故。
    此时大汪叫起来,院门被敲响。
    “大汪别乱叫,老爷才睡了!”苏子忙跑出去喝住大汪,又去开门。从门缝里看了看,她忙把人迎进来:“橼少爷来啦。”
    “嗯,姑父怎么了?病了吗?”进来的是一个十四五、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厮。他便是宏化候府三房的幼子冯橼。
    “没生病。不过姨娘病了,老爷照顾她昨晚没睡好……”
    虞楠裳也迎了过来:“橼哥儿来啦。”
    “楠姐姐!”冯橼一见她便亲昵地拉了她的手:“我前儿个得了个好玩意儿,特地拿来送给你!”说着两人进了正堂,冯橼叫小厮把手中的盒子放下,打开。
    里面是一个极精致的木偶娃娃。约莫有人手臂长短,相貌秾丽,衣裳也是比照着真人的衣裳精细做的,头上也插戴了各色钗环,都是真金白银,精巧玲珑。
    虞楠裳一看就笑了。苏子也笑道:“姐姐这么大了,还要玩木偶娃娃的?”
    “这不是一般的木偶娃娃。” 冯橼把木偶在桌子上立起来,拉了拉它的胳膊,就见这木偶竟自己行走起来!
    “啊,这倒很有意思!”虞楠裳和苏子对视惊奇道。俩人又凑近了对着木偶细细查看。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冯橼得意道。
    “这得不少银子吧?”虞楠裳道:“三舅母又该嗔你了。”
    “不白送你。” 冯橼笑嘻嘻道:“是又有求于闲鹤先生呢。”
    “闲鹤先生掐指一算,”虞楠裳故作神秘道:“怕是上次给桦姐儿编的那支舞惹的事儿?”
    “可不是嘛。”冯橼叹气:“真不知说桦姐儿什么好了。说了不要张扬偏要张扬,结果给江阳长公主家的福笙郡主知道了——你知道,福笙郡主是最痴迷舞技的,也早放出风声对这次春祭领舞志在必得。江阳长公主又最是爱争闲气的,竟找了门路说服了我父亲,让桦姐儿把那支舞让给福笙郡主。桦姐儿难受的什么似的。”
    虞楠裳挑挑眉:“不必说了,三舅父不把这事儿当事儿,你却咽不下这口气。”
    “正是!”冯橼拍桌子道:“我最受不得母亲姐妹受委屈!好楠姐姐,你一定要给再编一个更好的舞,我要狠狠地打福笙郡主的脸!”
    “你呀你呀!”虞楠裳点点他额头,学了她三舅父的模样道:“整天介就知道内闱厮混,不思进取!”
    “我一个庶子,进取个什么劲儿。” 冯橼一脸无赖像:“不过我这不只是为我自己家,也是为了你呢。”
    “谢谢你了,闲鹤先生说过了,不要掺和春祭编舞这事儿,麻烦。”虞楠裳不在意地道。
    “不是闲鹤先生的事儿,是你的事儿。” 冯橼收了脸上的不正经,凑近虞楠裳道:“我猜,姑父在给你和新科状元崔华予商议亲事吧?福笙郡主可是看上了他呢,也在筹谋跟他议亲呢。”
    “什么?”还不等虞楠裳有所反应,苏子先尖叫出声。
    “嘘。”虞楠裳示意苏子噤声。她跟她爹学的大气豁达脾性,并不像一般未婚女子那样,提及婚事便满脸的娇羞,只坦然跟冯橼道:“之前是有意结亲,不过并没定下。郡主看中了,他也愿意的话,那倒也没办法。随他去吧。”
    苏子却是一副心碎模样:“怪不得,这两天他都没来咱们家……”
    “且先不论崔华予愿不愿意,无论如何福笙也不可能如愿的。” 冯橼见虞楠裳并不在意崔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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