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间事 第2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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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缩回手,掀起他衣服下摆,手从他结实的腹部绕过腰侧,到后背。
    从衣服里走。
    其它地方不知道,只知道她碰到的这一块,衣服几乎扯烂了,都是条条缕缕,有一处伤口粘腻,触手都是沙。
    岑今没吭声,从他后腰拔出匕首,慢慢缩回来。
    卫来听到匕首割破布帛和撕扯的声音,但不是割他的——她摸索着,手臂从衣服里环过他腰,用撕扯下来的半幅衬衫扎绑他后背。
    再然后,稍稍欠起身子,把自己的另一半衬衫从背后抽了出来。
    说:“你低一下头。”
    卫来低头。
    又欠了她一件衬衫。
    账真要结不清了。
    第23章
    卫来很庆幸车里的可见度不高:岑今一定把他包的特别丑。
    他慢慢把手臂从她腰后抽出:“我过去的时候,你马上趴到座位底下,缩成一团,护住头脸,懂吗?”
    “懂,我躲过炮弹,不要你教。”
    卫来笑了笑,吁了口气,手臂下撑,眯着眼睛试图找准方位,作一鼓作气窜进后车厢的准备。
    “年纪轻轻的,别这么悲观。等不来就多等等,就像等公车,总能等到的。”
    “哈?”
    她居然断片了。
    “世界不太平,人家没准因为什么事耽误了,比如船被劫了、沙尘暴了,你得耐心点,别动不动就咬牙切齿说什么‘再也不等了’,多幼稚。”
    话音未落,他眸光一凛,直接冲了出去。
    他一走,岑今身上的那重罩护顿时消失,风沙声都瞬间密了许多,她不及细想,迅速下俯,头发被风扯起,头皮拽的生疼。
    一个玩纸飞机的男人,也好意思说她幼稚。
    没等多久,只三五秒,后车厢忽然响起一声轻快的口哨,再然后,卫来从车座顶上翻了下来,同时拉开了什么。
    是一大幅帆布帐篷,恰恰把前车座罩在了里头,沙粒刹那间都打在了帐篷上,沙沙声密的像急雨。
    岑今抬起头,睁大眼睛。
    眼眉上方,轻微的掰折声之后,渐渐出现淡绿色的一横亮,是照明棒。
    亮光的上面,是卫来带笑的眼睛。
    还跟她打招呼:“嗨。”
    岑今没好气地坐起来。
    卫来也坐下来,递包给她。
    “你的那个披绸,可以拿出来披一下。”
    纯粹出自好心,感念她废了件衬衫帮他。
    谁知岑今不接:“我穿的见不得人吗?”
    她穿了黑色的裹胸,露肩颈和白皙的一段腰身,锁骨处两湾斜斜浅涡,很是见得了人。
    “你去过海滩吗?”
    卫来点头,当然去过。
    “那些比基尼女郎,穿的不比我少多了,你看得目不转睛的;我穿成这样,你还要我披个披绸,碍着你了?”
    生活中真是充满太多疑问了,她怎么知道他看那些沙滩女郎看的目不转睛?
    卫来赶紧把急救包递过来,希望换个话题:“能帮个忙吗?”
    他调转身子背对她,两手抓住破烂的衣服下摆,向上掀脱到底,然后解下她包扎的布条。
    岑今握住照明棒细看。
    很多细小擦伤,两道见血见肉的割伤,沙子沾满伤口,让人不忍心盯着看。
    她把照明棒插在车座边侧的空隙里,拿酒精浸了纱布,先小心清理。
    卫来问她:“你行吗?”
    “就算我去卡隆的目的不纯,我的各项应急技能是过关的——虎鲨的头都是我帮着接的,觉得我不行,你自己来。”
    卫来笑,宽阔的肩背肌随着呼吸有轻微起伏,皮肤表面滚烫。
    男人的身体好像天生就是热的,不像女人,总是偏凉。
    岑今垂下眼帘,低头去拧皮肤粘合剂的旋盖。
    卫来忽然问了句:“电台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他记得一切,然后挑不经意的时刻发问,就像那天,在土耳其机场排满时尚周刊的书架前,问她:“为什么选我?”
    岑今沉默。
    过了会,她低头,微凉的手指摁压他伤口边缘,仔细把粘合剂涂抹上去。
    有几丝头发触到他背上,又酥又痒。
    “卡隆屠杀的时候,胡卡人同时启动了电台煽动,广播里、喇叭里,每天24小时滚动播报:杀死卡西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臭虫、蟑螂。”
    “我们在小学校里设立了保护区,救助卡西难民。一批一批的胡卡人开着车围住学校,车上放带音响的大喇叭,朝学校里喊话:我们会很快冲进去,砍死蟑螂。我们会杀了你们,鲜血将滚滚成河。”
    “这声音每天都在耳边响,偶尔会停,但你一口气还没松完,嚓嚓的声音又来了,白天、晚上、梦里,无处不在。”
    她停住了,失神地看手上的粘合剂。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铺天盖地,掺杂着疯狂的笑和刀铁撞碰。
    ——“我们会杀了你们,鲜血将滚滚成河。我们要消灭一切蟑螂和保护蟑螂的人……”
    卫来说:“嗨。”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过来。
    岑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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