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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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随手挤了些免洗消毒凝胶揉搓,转身打算继续去赶论文。
    鹿饮溪拉住她的衣角,不放她走。
    衣角被扯住,简清停下脚步,看向鹿饮溪,微微挑了挑眉。
    鹿饮溪垂下眼帘,没说话。
    白底黑字幻化成一帧帧影像,脑海不断浮现简清躺在雪地中,等待死亡的画面。
    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疼得没有精力多加思考,踌躇半晌,还是开了口:药是救人的,你不要用它做坏事,好不好?
    药是治病救人的。
    不要用它结束别人的生命。
    不要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
    简清看着鹿饮溪,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她看向药箱里的吗啡和七氟烷,无声思考片刻,问:我能做什么坏事,吸.毒么?
    她在门急诊的时候,确实会遇到一些毒瘾发作的不法分子,谎称癌症晚期、身体剧痛,骗取注射吗啡。
    鹿饮溪不回答,只是攥紧她的衣角,颇有些得不到承诺誓不罢休的架势。
    简清被闹得有些没脾气。
    好,我不会做坏事。依旧有些冷淡的口吻,却多了一丝哄小孩似的无奈,去吃药,待会儿去医院。
    得到了承诺,鹿饮溪松开她的衣角,捂住脸颊,问:去医院做什么,不是说下午让我休息吗?
    简清乜她一眼,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拍片,拔牙。
    *
    口腔科里。
    拍完牙片后,牙医直接在电脑上读片,又打量一眼鹿饮溪,笑眯眯道:小姑娘模样标志,牙齿长得也别致,下边两颗横着长的智齿,贼对称了,都得拔啊。
    鹿饮溪闻言,鼓着腮帮子,险些想晕在简清怀里。
    智齿的生长比较随心所欲,横着、斜着、正着都有。
    横着生长的,医学术语叫做横向阻生齿,离神经近,拔除风险高、难度大、术后反应激烈。
    常有病人在麻醉效果过后,痛得嚎啕大哭、涕泪四流。
    简清毫不怜悯:等消炎了就带她来拔。
    牙医乐呵呵点头:顺便让我的学生观摩学习一下啊。
    教学医院里,有带教任务的医生最喜欢那些症状典型的病人,碰到一个恨不得把所有学生都抓过来摁头学习。
    于是,鹿饮溪拔牙那天,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穿白大褂的实习生。
    牙医托着她的脸,慢条斯理给学生讲解:你们看,她这样的阻生齿,需要切开牙龈,翻瓣暴露牙冠,还需要分割牙齿,逐块拔除
    灯光太刺眼,话语太吓人,鹿饮溪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捏住衣角。
    麻醉生效后,开始拔牙。
    宛如在嘴里放了一个施工队,又锤又撬又钻,叮铃哐啷一阵倒腾,口腔弥漫着血腥味,混合了医用手套的乳胶味,耳畔还有学生的窃窃私语。
    鹿饮溪皱眉忍住不适,全力配合医生的动作。
    没人会喜欢在惶恐不安时,还被当做教学标本,被一群陌生人围观。
    可教学是医学传承的根本,代代医者口口相授,薪火相传。
    这世上也许有绘画天才、音乐天才,但在生物医学领域,没有天才,只有一点一滴的积累。
    任何一名医生的成长都依赖大量病例的积累,这是一个特别注重实践和经验的领域。
    鹿饮溪明白这些,心甘情愿当小白鼠供实习生观摩学习。
    最后的缝针也是交给的实习生操作。
    实习生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打结不顺不说,手还有些抖,等到缝好,局麻的药效都过了。
    简清忙完工作过来接鹿饮溪时,鹿饮溪正双手搭在膝盖,安静地坐在一旁输液。
    她咬着棉签,看了眼简清,面色苍白,腮帮子肿得像只仓鼠,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咽口水都像刀割般疼痛。
    牙医呵呵夸道:你家小姑娘好乖啊,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哭也不闹。
    鹿饮溪看了牙医一眼,默默腹诽:那是因为疼得没力气嚎,你的学生技术水平太差
    简清从冰天雪地的室外进来,还带着一身寒气,她把手搭在鹿饮溪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淡道:别被她外表欺骗,她可能在心底骂骂咧咧。
    鹿饮溪:
    你胡说!
    第8章 生病
    *
    拔牙后忌辛辣刺激,只能吃流食或半流食,简清摸着缝了针的左掌,叮嘱鹿饮溪:接下来饮食要清淡,我来做饭,有什么不舒服就和我说。
    鹿饮溪感激地点头,这些天都是吃食堂或外卖,她还没吃过简清亲手做的饭菜。
    谁料,拔牙后的第一天晚上
    简清煮了一盆香气四溢的火锅,当着鹿饮溪的面,慢条斯理涮小肥牛、涮毛肚、涮蔬菜,吃得有滋有味。
    鹿饮溪在香气腾腾中,木着一张脸,捧着一碗寡淡的鸡蛋羹,一勺一勺,咽得艰难。
    第二天晚上,简清下班晚,没亲自下厨,打包了麻辣小龙虾回来。
    她左掌还没拆线,不方便剥壳,就指使鹿饮溪给她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鹿饮溪闻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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