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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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清神色淡漠:我们这边谁交钱,谁陪护患者,最后死亡证明就给谁。
    张跃跟着打配合:这两年赵老师在我们医院治疗花了十几万,都是她邻居交的钱,要不然你替她邻居补交一下医药费?
    其他医生附和说:对啊,你补交一下,我们再帮着劝劝,让她把死亡证明给你。
    提到金钱钱,王恩义一激动,又提高了嗓音:哪里是她交的?那是我妈银行卡里的钱!现在我妈银行卡里还剩下的钱,说不定都被她划走了!
    简清摇头,冷道:她每个月的退休金,一大半都给你妈治病了。
    两年来,这个一口一个我妈的孝子,从没来医院看过一回。
    自知这点理亏,王恩义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摸了一把秃头,强词夺理:得,我不跟你们掰扯这些,按照法律规定,我是她名义上的儿子,我是不是就有权利拿她的死亡证明?你们不给我,你们是不是违法?
    简清态度强硬,毫不退让:我学医,不学法,不懂那些,但懂法律规定子女有赡养扶助父母的义务,你要是想谈法律,就去医务科说,医务科那边有学法的,我们这边还要干活。再不走,我报警,顺便让你们单位的领导来评评理。
    扯到了单位,王恩义站起来,指着简清的鼻子放狠话:你等着,我去找你们医务科的领导,你们不要后悔,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官司兜着走!
    他单枪匹马赶到医院来抢死亡证明,身边没个壮胆的人,也不敢真在病区闹起来,放完狠话,直接出了病区,去医务科投诉。
    看见他走,简清打开赵老太太的病历,检查各项医嘱、报告单、知情同意书、签名是否完整,还把上次的住院病历调了出来,检查是否有记录严防自杀,确认病历文书都无疏漏。
    张跃说:放心,师姐,我全都检查过了,真站在被告席上,我们也不是过错方,让他去闹。
    鹿饮溪插话:别担心,他不敢告。
    张跃:小鹿你咋知道?
    鹿饮溪:我听赵老师说过,他在x局工作,体制内的,不敢闹大,只敢在我们医院扯嘴皮子。
    继母得了癌症,名义上的儿子未尽赡养扶助义务,人一死就火急火燎来医院拿死亡证明,闹大了,传到单位上去,再被人举报一下,遗产能不能到手不好说,他的前途算是毁了。
    简清同样清楚这点。
    她从不和患者唠嗑家常,但她在最初就会收集清楚病人的家庭信息,牢牢记住。
    医患纠纷有一套固定的处理流程,先找医务科介入处理,院内协商解决;解决不了的申请第三方仲裁机构介入调解;调解不成功,再起诉到法院,由法院裁决。
    多数人都按流程走,但有些时候,碰上某些同是体制内的人,就不喜欢走流程了。
    而是会选择走关系,找人情,找领导,动用权力去压制。
    所以更要谨慎对待。
    简清揉了揉额角:张跃你打个电话,先和医务科报备一下这个情况,我去找主任说下。
    肿瘤二区的科室主任是胡见君,也是简清的导师。
    胡见君身兼数职,博导、学科带头人、肿瘤综合中心负责人、医院副院长,多数时候都在全国各地飞,参加大小会议,近年名气水涨船高,隐隐有望争夺下一届的院长之职。
    他这时候一般不在病区的主任办公室,而是在行政楼的副院长办公室。
    简清简单汇报了情况,胡见君端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在文件上签字,板着脸沉声道:你看着处理。
    早年他是一个儒雅的医生,如今身处高位久了,不怒自威,喜怒不形于色。
    他曾是她的导师,如今是她的上级,他带着她从临床一步步成长起来,她在临床的行事风格,很大一部分就是从他这里学习而来。
    简清应了声:好。
    胡见君抬起头,看着她,开口问:还不嫁人?
    简清说:不嫁。
    那就好好工作。胡见君低下头继续批改文件,女娃娃不一定就要嫁人生子,搞科研搞临床带学生,做出一番成就来。没事的时候回家看看,陪陪家里人,你爸爸上次还和我问起你。
    胡见君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给予厚望,科室的人都在传他拿她当接班人培养。
    他说这些话时,是以老师的立场,而非科主任的立场,简清就换了个称谓:嗯,谢谢老师。
    *
    回到办公室,张跃和简清说:医务科蒋主任的意见是,看看能不能劝劝周老师那边,让她把死亡证明拿回来给王恩义。
    医务部的主任常年协调院内院外各方关系,和稀泥和惯了,为人处世滑溜跟个泥鳅似的,能避免产生纠纷就尽量避免。
    简清没表态,看了眼时间,说:知道了,下午上班再看。
    下了班,简清和鹿饮溪先把行李丢回公寓,然后一同外出觅食。
    路上,路过一栋老旧的筒子楼,简清拉着鹿饮溪停下脚步。
    要不要上去看看?周老师住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纯走剧情的一章,今天可以说早安了_(:3」)_
    *感谢在20210202 23:58:52~2021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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