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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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信缓缓起身,“也罢了。你若不愿也不强求。总之,今日就此别过。他生若再相遇,师弟再度一度贫僧吧!”
    他的脸如莲花似的绽开来。
    阿泰眼底泛了红,恶狠狠地说:“说的什么屁话!要成佛的是你,又不是老子!”
    云信微笑不语,静然行了一礼。稍整衣袖,便跨出了槛外……
    严锦都听见了。内心汩汩涌出了巨大的敬畏。
    好一个勇猛的修行者啊……
    他虽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其实真正的高僧莫过于此吧!
    阿泰走到门口。眼眶变得猩红,那张凶恶的脸足以将大山覆灭三次!
    他大声地问:“和尚,你让老子收他为徒,老子又能教他什么!教他木工不成!”
    秦漠呆怔怔的……
    云信停步,回身微笑道,“木工很好……请让他好好活着,学个木工吧!”
    阿泰:“……!”
    侍卫们:“……!!”
    云信看了严锦一眼,遥遥向她行个僧礼,便飘然下了坡。
    坡上几人,一片寂然。
    唯剩树间幽鸟乱啼,天上日光流转……
    而那高大的僧侣沿树荫而行,渐去渐远,终究渺然于视野之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惭愧。。。。云信的劣根我都有。
    今天还是不搞小剧场了。求喜欢的妹子撒花花。
    第22章 吃醋
    云信走后,阿泰在篱笆前矗立了半刻钟,纹丝不动,凝成了一座史前冰山。
    秦漠也静默半晌。之后,忽然发作了似的,兢兢业业劈起了柴。就像生怕被抛弃的孩子,不敢放过表现的机会。
    两个侍卫立在墙角,呆头呆脑的。不一会儿就向同伴疑惑地瞧上一眼,感觉在做一场怪梦。
    严锦收拾了残茶,就一直窝在厨房。并不去打扰丈夫。
    他此刻的感受一定是严重的丧失,糟糕透了吧。
    ——毕竟,云信已把彼此的重逢约在来生。
    可能自己也知道,今生证道的希望渺茫,来生还得接着干。即便如此,还是要把余生的光阴压上去。
    这是多么勇猛决绝的告别!
    即便是个顶天的硬汉也受不了吧!
    阿泰就那样如石像般站了半刻钟,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被“托孤”了,回头冷冷瞧着秦漠,“你真想拜我为师?”
    秦漠连忙放下斧子,上前恭敬回话:“秦漠孺慕师叔奇才,愿终生奉为师尊,此心天地可鉴,全无一丝掺假!”
    “奇才当不起!一介村夫而已。学识浅薄,为人粗陋。无甚可教于你。”
    秦漠斩钉截铁地说:“只要能侍奉座下,不拘学什么都好。师父教什么,秦漠学什么。”
    “你县衙中政务该当如何?”
    “秦漠会想法子处理得当。不会误了百姓生计。”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这疯病真是没法治了!
    阿泰沉默半晌,一锤定音道:“既如此,你先回去。两日后行拜师礼。对外只说随我学木工罢了。”
    “是!”秦漠大声应道。
    *
    继元庆和李俊的脏事之后,又一惊天消息轰动了全村:
    周泰要收贵人为徒了!
    那日午后,里长和李俊的老父携了状子,去贵人暂居之处状告周泰鸡|奸之罪,被那世子爷各打了二十大板。
    一边打一边笑眯眯告诉他们,周泰是他新拜的师父,再敢诬告,全都进大狱里去。
    里长吓得险些得失心疯,“不知周泰何德何能,收贵人老爷为徒?”
    “他会木工!”贵人睥睨着他说。
    这荒唐事儿一传开,基本没人信。
    堂堂世子爷,当县令已经够离经叛道,跑山沟里学木工?!
    皇家难道吃不起饭了?
    众人一经讨论,思路全都开始朝另外的方向发散:
    “学木工是幌子,图的还是娘子吧?谁还瞧不出这里头的门道!”
    “乱嚼舌根,仔细贵人扒你皮!”
    “扒皮?没他也有别人!听说了吧,江员外也在动脑筋想谋她呢!严氏就是天生的祸水,我替她相过命了!”
    “你们还不知吧,贵人在县里指派了一个副衙,专门处理琐碎政务,他以后就要扎根在咱村,一门心思跟他师父……嘿嘿,亲近。除非重大县务才出面……你们说说,这等怪事自古可听过?”
    “这就叫爱美人不爱江山!拱手江山讨你欢呗!”长贵得意洋洋地说。
    词儿很新鲜,想必又是从燕妮儿口中学来的。
    有人故意打趣他,“其实严氏嘛,只不过一张脸好!论起风月资质,倒还不如燕妮儿。嘿,燕妮儿那小身板走起路来,波浪滚滚——哪像个没破瓜的?严氏没她骚!”
    “骚不骚你这贼囚根子说了算?你凑上去嗅过了?骚不骚她男人说了才算!”
    “也对也对,不过,往后就得贵人说了算啰!”
    这些话比粪坑还臭,全村男人却嚼得津津有味。
    自打决定收秦漠为徒,阿泰的脸就如刷了一层黑漆,半星子笑意都没了。
    待妻子也爱理不理。即便搭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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