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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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糍粑着实软糯香甜,熟悉的味道勾起回忆, 与那日在红坊别无二致。
    甜!祝久辞笑起来。
    美人手执玉箸, 亦笑起来。
    峨眉月弯弯挂天, 祝久辞心道能与昭歌一起过生辰真好。
    他慢慢悠悠吃掉了小半盘糍粑, 惬意地靠着栏杆消食。
    消着消着突然觉出不对劲来,梁昭歌身为病号竟然去打糍粑!
    都说糍粑难做, 若非千百次捶打无以成形, 昭歌如今体力怎能担此重活, 平日里祝久辞连喝茶练琴都限制着那人, 更遑论这等体力活了。
    祝久辞托着下巴细细思考, 想来也是自己这几日被宫中典规折磨地无暇分神, 这才让某人钻了空子。祝久辞总算把前后盘算明白, 猛然抓住梁昭歌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温煦夜晚,月色正好。
    可怜月下美人劳苦无功,将某只小白眼狼投喂完还要听那人唠唠叨叨半个时辰, 从寝居到吃食事无巨细婆婆妈妈。
    小公爷翻脸不认人。美人哼一声,抱着玉碟子走了。
    祝久辞一路晃晃悠悠跟在后边,嘴上仍没停下叨叨。
    许是吃了糍粑的缘故,夜晚香甜伴梦,着实惬意。迷迷糊糊睡至半夜,似有梦神降临,神仙托梦道,小公爷生辰吉乐。
    祝久辞伸手一抱,沉沉睡去。
    景裕十七年六月廿八,晨熹落雨,午时雾散,天虹乍现。
    日光刺破云层时,祝久辞坐着圣上钦赐的步辇随壮阔的车马队伍行在长安大道上。
    长虹贯日,辽阔至极,从京西直直连到了皇城,若登顶香山望下去,这道天虹恰好落在皇城与国公府之上。
    百姓观天而跪,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几不能行。
    祝久辞坐在步辇里,有薄纱自顶而落,弥蒙轻晃。一纱之隔外,百姓冲着壮阔的队伍行跪拜之礼。
    无人指挥,无人发起,但万千人动作整齐如一,场面震撼。
    祝久辞藏在薄纱之内,心情复杂。
    他只是一介少年,如何承受得起万千百姓的跪拜。
    而这一切也要归功于那个留在府中的人。
    百姓有言,天虹降临,是为神旨。
    百姓的跪拜声惶惶然落在耳后,转眼间,祝久辞被众人簇拥着进入太和殿,身侧纷纷攘攘不知换了多少拨人,他被牵着行上行下,数次跪拜起身,随着礼官一声清亮的嗓音,祝久辞猛然回神。
    四野寂静,他站在大殿中央,眼前一身九龙明黄。
    令月吉日,受天之庆!礼官在侧,高声宣扬。
    祝久辞悄悄望过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他。
    国公爷居镇国大将军之职且有国公爷之爵位,二者相较之下,国公爷穿了九蟒四趾爵位宫服,国公夫人亦未穿诰命夫人宫服,反而穿着一品女将军服,二人衣着皆以最高规格对待。
    视线不小心与爹娘对上,娘亲笑得更开心了,国公爷狠狠瞪过来,祝久辞连忙摆正眼色,不再向两旁张望。
    冠礼之加冠,一为缁布冠,二为贤冠,而小公爷由于有爵位,因此还有第三道爵弁。
    礼启,祝久辞躬身揖礼,左手叠至右手,展臂齐眉。
    眼前明黄的衣袖动了动,祝久辞只觉发髻被轻轻扶住,温凉指尖偶然划过额头,细腻温煦。不知为何,祝久辞觉得圣上是个温柔的人。
    礼官还在旁侧吵吵闹闹地宣读着繁杂的礼规,其言语之冗长、用词之繁复、语调之单一令人发指。除了使人昏昏欲睡,别无其他作用。
    说千道万,这礼规无非说的是你已经长大成人啦,要懂得孝顺父母啊,爱护姊弟呦,保家卫国噢,最后祝你吉祥哈!
    一句话解决的事情,礼官念了整整一天。
    繁琐的冠礼终于在黄昏临近结束。圣上于保和殿举办宫宴,百官齐至。
    虽说宫宴是为小公爷行冠礼所备,但隆重的加冠之仪已过,后续的宫宴小公爷已不再是主角。
    宴启,舞乐齐起,祝久辞藏在自己小位子上安心当米虫。
    然而某人空有当米虫的心而没有当米虫的命。头戴三冠身着厚重礼服,想要吃到美食着实需要下一番功夫。
    冠礼之礼服层层叠叠有十多层,袖口宽阔直坠地面。而礼服为达宫仪要求,边角硬朗,腰封紧箍,一举一动都透着不便。暂不论其材质样式有多折磨人心智,单说礼服之颜色,全身以玄色为主,内衬以红,边边角角都在诉说着大方严肃沉稳庄重八字,全然在精神上挟制穿衣者秉持礼节,娴静自守。
    一身玄衣的小公爷搂着袖子探身揪来一颗葡萄,甜!
    国公爷在旁侧瞧见,气得牙痒痒。
    国公夫人笑眯眯把琉璃盘挪近,习惯性地要摸摸乖孩儿脑袋,又连忙制住手。
    祝家有儿初长成,想哭。
    国公夫人巾帼英雄自是不会哭出来,端起琉璃盏豪饮一杯。
    国公爷侧眼瞧见祝久辞又探着身子去够更远的桂花糕,不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端起酒盏也痛饮一杯。
    宴会行至中旬,众宾喧哗,觥筹交错。今日宫宴本也是以小辈名义举办,自然不似平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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