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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久辞:?
    嘶嘶。
    有耗子叫。
    祝久辞:??
    走过去一瞧,裴珩藏在石狮子后面,抱了甚大一盘桂花糕。
    糕点上的御字着实晃眼。
    一队带刀侍卫恰时巡逻走过,祝久辞骨子里的偷鸡摸狗血脉霎时觉醒,登时拽起裴珩的袖子一路狂奔。
    糕点保下了,人也保下了。
    二人顺着水廊走到湖心亭坐下,祝久辞喘匀了气苦口婆心劝他御膳房的糕点不能乱拿。
    裴珩倒是更疑惑了一些,以前不都这样吗?
    祝久辞:救命,小公爷私带质子数闯御膳房!当真丧尽天良了啊!
    百姓说得对,该打!该杀!该教训!
    语重心长的祝氏教育直到一盘糕点吃得差不多了也没说完,裴珩苦笑着转移话题,二人又天南海北地聊到江南鱼米,西北大漠,东南阔海。
    亦聊了裴珩这些年的生活。
    一人能将深幽宫中的质子生活过得清闲自在、悠然自得、知足常着实不容易。
    裴珩其人既是无欲无求的老者心态,却又是给一点糖就开心蹦跳的小孩子。
    一点点就满足。
    小心翼翼在自己周身画一个圈,外界的声音要是大了,他就尽可能把足下的圈子画得更小一点,尖锐的刺扎进来不吭不响地受着,即便再难受,也不把自己的爪牙冲向外面。
    一点点糖撒进自己的小圈子,高兴的可以手舞足蹈跳上两三天。
    卑微得让人心疼。
    裴珩看着湖面,眼底平静无波,两国相安,此生足矣。
    祝久辞亦看向湖面,安静下来。金幕洒落水面,大地一片苍茫。
    身边的人似乎都有所建树有所追求,不论怎样都在凭着自己小小的身躯做着尽可能的贡献。
    能者为国为民,小者宜家宜室。倒是只有祝久辞一人全然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闯出了一系列惊天动地的祸事,弱冠已至,一事无成。
    不过或许只有镇国将军之子无所事事才能真正体现两国安然无事万世太平吧。
    如此想来,养废一个人等于两国和平,着实是一件万分划算的事情。
    最后一块。
    祝久辞闻声转过头,猝不及防被裴珩喂进嘴里。
    来不及伸手接过嘴边糕点,也来不及尴尬地说谢谢,电光石火之间他被人从后拦腰抱去,天旋地转落入怀抱,后背撞在那人胸膛,腰际的手臂着实用力了些,桎梏得有些疼。
    耳边,梁昭歌说,走了。
    祝久辞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忽然冰凉的指尖擦过唇齿,桂花糕被整个勾去,面前云袖扬过,一湖鱼儿喜得美味。
    未告别,他被梁昭歌挟出湖心亭。
    祝久辞抬眼。
    美人冷着脸,美人不高兴了。
    第59章 獠牙
    祝久辞一路被梁昭歌强行抱出了皇宫, 他走得很快,面色沉沉。登上回府的马车,那人亦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攥着他手腕, 祝久辞低头看去,肌肤已有些泛红。
    马车轻晃, 微风顺着窗隙吹进来,二人长发拂动。
    梁昭歌冷冷看着前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眼底隐约泛着水光。
    祝久辞吃痛, 试探着晃晃手臂, 梁昭歌低头看去,瞧见腕上的红色, 眉头一蹙, 松开手, 伸臂一揽把人强势抱进怀中。
    仍在置气。
    祝久辞几次开口, 可是美人都听不进去,只是固执地抱着, 也不看他, 眼睛盯着窗外。
    沉闷一直持续到梁昭歌挟着祝久辞进入西苑。
    夕阳落幕, 一天之中最后的金光勉强照进院落, 自九转雕花廊檐投到水亭, 余下尽数洒在水面。
    一池锦鲤, 红金流转。
    祝久辞勉强使足力气停下脚步, 拽住那人。
    梁昭歌转过身,灿烈的金光照在脸上依然遮不住眼底的红意。
    昭歌,其实刚才祝久辞开口解释。
    梁昭歌猛然走上前, 一把将人按在青花廊柱上,倾身俯上前痛苦道:小公爷何意?
    祝久辞慌乱,不知梁昭歌为何突然情绪激烈。
    桎梏双肩的手力度很大,上好绸缎皱褶了。二人距离咫尺,祝久辞能看见他脸上透明的绒毛,以及轻轻翕动的眼睫。
    小公爷怎么不说话?梁昭歌轻喘着气,紧咬住牙齿声音颤抖得几乎要哭出来。
    祝久辞摇摇头,抬起手想问问那人怎么了,后者却以为他要逃,猛然攥住他的手,反剪至身后。
    不要昭歌了吗?
    梁昭歌伸出另一只手抵住他锁骨,只要稍往上一点就能锁住他喉咙。
    逃生本能让祝久辞向后躲,可身后是青花廊柱他哪里躲得了,反而这一动作激怒了梁昭歌,冰凉的手顺着锁骨拢向细弱的脖颈。
    惊惧四起。
    祝久辞惊慌瞪大双眼,来不及开口,只恍然瞧见梁昭歌绝望一笑,下一刻他被人打横抱起,廊顶极尽工巧的彩绘花鸟图在眼前一面面划过,被廊柱分割的灿烈阳光在侧面疯狂闪烁,下一刻金光消失,进屋,他被扔在床榻上。
    背脊触碰到柔软的榻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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