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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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能擦净的, 梁昭歌意识到这一点,放下手中软帕盈盈站起身盯着祝久辞看。
    祝久辞被盯得浑身发毛,再瞧见满地乱丢的金贵帕子, 若是再让他这般浪费下去,西苑怕是要因为小小软帕揭不开锅了。
    行。绝望。
    腊月十九深更半夜,从未干过粗活的小公爷撸起袖子站在井边拉绳提水。
    水提了十几桶,祝久辞累得满头大汗。至于为何是他一人做此粗活,只怪美人站在那里稍一抬纤纤指尖便不忍心让他做这粗活了。
    想到细嫩如豆腐的指尖触到粗糙麻绳,怕是麻绳倒刺轻而易举就可以扎进去。到时候别说提水了,祝久辞只怕还得安慰着美人别哭,替他细细包扎手指。
    梁昭歌将摇床里的陈旧软垫取出来丢掉,小小摇床只剩得一副空架子。祝久辞提着水桶费力走过来,用了全身力气将水桶抬高朝摇床一泼。
    哗啦一声,污泥随着流水迅速泼到地面,摇床精美雕刻乍然显现。
    金丝楠木经久不衰,丝毫未有腐败迹象,甚至由于经年累月更显一分华贵沉稳,精美镂空雕刻祥云五福花鸟山水,当真令人惊叹小小摇床竟能集如此诸般雕刻手艺于一身,当真巧夺天工,奢华至极。恍然让人一眼望回二十年前,曾有一双父母站在摇床前看着里面粉雕玉琢的团子满心欢喜,当真要把世上最矜贵的宝贝都捧给这孩子。
    梁昭歌望着精美的小东西怔愣原地,鸦黑羽睫微微颤动,丹红嘴唇未合拢,掩不住惊讶。
    祝久辞看他这般出神,忽然怕这饱含温情的小摇床刺到他心中隐痛,伸手拉他离开,梁昭歌却挣开他跑进屋子,不过片刻又怀抱一大摞香帕回来,竟然在冰天雪地中半跪下纤纤腰身仔细擦起来。
    昭歌。
    梁昭歌未抬头,皓白手腕在黑暗中有些刺眼。纤指捏着软帕钻过镂空雕刻,仔细将里面的水珠擦去。拂过镂云,登时一抹鲜亮。
    残雪未化的小院,黑云半遮月影,祝久辞站在一旁看着梁昭歌在琉璃灯下跪着擦那摇床。
    不知过了多久,用完了小山堆一般的软帕,梁昭歌起身,似是双腿跪得有些麻了,一时软着向祝久辞身旁倒。
    后者连忙扶住。
    抓到了。梁昭歌笑眯眯道。
    祝久辞抬眼,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果然下一刻被人打横抱起,短暂的凌空之感,身后一沉,被放入了闭塞的小空间,一时之间腿脚都不能动弹,两侧坚硬的木楞抵住他腰身,独独小腿落在外面胡乱踢踏。
    梁昭歌!
    嗯~
    快让我出来!
    梁昭歌不理会他,扭着纤腰绕小摇床转圈,时不时拿指尖戳一下摇床,祝久辞登时晕天转地,天幕上琉璃灯盏纷繁旋转,晃得眼晕。
    你!祝久辞堪堪稳住身形,趁着摇床晃得不厉害时扯住他衣袖,你作甚!
    梁昭歌纤纤指尖捏住摇床,震荡被轻而易举抚平,擦净了总得试试,可我瞧着摇床太小,我坐进去委实困难,只好委屈一下小公爷了。
    委屈个鬼!祝久辞炸毛,揪着他衣领要借势把自己拽出来,梁昭歌指尖在他额头上一点,炸毛小人登时摔回摇床。
    如此结实。梁昭歌又伸手晃晃。
    祝久辞登时头晕眼花,他几乎是背倒在摇床里面,唯独四肢荡在外边,背脊腰身被卡住,全然动弹不得,摇床只要轻轻一晃,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视线被四周雕花木壁切做一方黑幕,偶有琉璃灯火闯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轻轻吟唱声悠悠远远飘来。
    梁昭歌绝美面容闯入视线又转瞬即逝,只瞧见墨发翩跹擦过上空,他藏到摇车后面,轻轻晃着。
    祝久辞看不见他,只能听见身后绵软的摇篮曲缠绕着他坠入梦境。
    第二日醒来,瞧见上空软香罗帐,记忆一片空白。祝久辞蹭地坐起身,昨日莫不是真睡在那小婴儿摇床里了!
    梁昭歌恰好抱着洗漱礼具进来,美丽眸子瞧见他登时泛起星光,翩跹快步过来,弯身将铜盆放在一旁,坐到榻上伸手整理祝久辞身上亵衣。
    昨日小公爷在摇床睡得香,昭歌本不愿打扰,可那小摇床过于闭塞,恐小公爷睡不踏实,只好抱了出来。梁昭歌美眸看他,看起来小公爷极是怀念。
    怀念个鬼!祝久辞拍开那双往他脖颈钻的手,胡闹。
    梁昭歌低头摸摸被拍红的手背又伸手过来,服侍小公爷更衣。
    祝久辞躲开他,不用,我自己可以。
    前些日子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梁昭歌,再繁复的衣物也会穿戴了,如今哪还需要他帮忙。
    梁昭歌一瞬间失神,不过片刻之间又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伸手来替他整理衣服。
    服侍小公爷更衣。
    祝久辞哑然,这人从来都不听他讲话,神游天外,左耳进右耳出,也不知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也罢,冬装繁复冗杂,这人爱劳苦就让他劳苦去吧,自己安然落得咸鱼。
    早膳之后,梁昭歌又缠上来,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一句话,一直纠缠到晌午祝久辞恍然明白,他还欠了美人一项物什!
    转身回屋拿貂皮大氅将自己层层裹起来,面上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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