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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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县令耳朵里嗡嗡作响,已经听不到她说话,看着她一张一翕的唇,恨不得将她凌迟。
    文师爷见势一把托住要滑倒的他,轻声道,“大人,罗柱子和夫人各执一词,不知真假,事情过去多年,真相早被掩埋,老爷子的死因一定要查清楚,老夫人还健在,虽不能言,但神志清醒,若大人相询,只让老夫人点头或是摇头,应该可以一试。”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县令“霍”地坐直,早就衙役站出列,文师爷一个眼神,衙役们便去往后院。
    前衙的动静不小,赵燕娘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在屋里生闷气,气昨日父亲当着小贱人的面用书砸自己,丝毫没有给她脸面,外面有些吵,她让两个丫头出去看情况。
    丫头来报说衙役们进了后院,赵燕娘咒骂一声,让丫头们进来,关门不理。
    雉娘早在董氏被带到前衙,就让乌朵探听动静,待听到乌朵回报,惊得合不拢嘴,她敢肯定,状告董氏的男子,肯定就是闯进她房间的贼人。
    肯定是恩公,一定是的,这世上,除了他,谁会帮她。
    她的心似遇水活过来一般,听到衙役去了老夫人的屋子,她急忙赶过去,果然就见衙役们将老夫人连床板一同抬起来,那两个婆子吓得连半个字也不敢说,衙役们顺便就将两人绑了丢在地上。
    雉娘跟上去,躲在衙堂的后面,衙内寂静无声,赵县令如死了一般,衙役们不敢乱动。
    董氏呆若木鸡,罗柱子伏在地上。
    衙役们将老夫人抬进来,赵县令从桌案后面走出来,还未走近,就泪如雨下。
    老夫人看到跪在地上的董氏和罗老大,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唤声。
    赵县令强压着悲痛,恢复声调,蹲在地上,“娘,我问你一句,如果是你就眨眼睛,如果不是,你就摇头,好不好。”
    老夫人眨下眼睛。
    “这位罗柱子,以前是我们家的邻居,娘可还认得。”
    老夫人又眨下眼睛。
    “罗柱子今日击鼓喊冤,状告董氏当年杀害公爹,声称是摔死的,当时你在屋子里,应该听到事情的经过,罗柱子说的,可是事实,父亲是不是董氏害死的?”
    老夫人浑浊的眼瞪得大大得,恶狠狠地盯着董氏,眨下眼。
    其实赵老爷子死的时候,老夫人是不清楚发生何事的,她只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又听董氏说老头子摔死了,究竟是如何死的,她当时是不知道的,后来她被毒哑,董氏无所顾忌,常常谩骂她,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老夫人瘦得脱形的脸上全是恨,多年的恨全都显在脸上,牙齿都在咯咯地发抖,啊啊地大叫两下。
    多少年了,她口不能言,那股恨无法找人倾吐,也无法告知儿子,她还以为,到死都不可能揭穿董氏的真面目。
    老天有眼哪,一定是老头子在天之灵保护,点化罗家的儿子,让他将冤情大白于天下。
    赵县令痛心疾首,悔不当初,这些年,他究竟是娶了一个怎样蛇蝎女子,不仅害死亲爹,还让母亲受苦多年,要是他能够多留在家中陪伴双亲,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惨事发生。
    他忍着悲痛,又接着问,“爹去世前,儿子记得您还能说话,后来是不是董氏毒哑的。”
    老夫人的泪水流得更凶,痛苦地眨眼。
    赵县令“扑咚”一声跪下,再也没能忍住,痛哭出声,“娘,儿子不孝,对不起您,对不起爹,让爹死不瞑目啊。”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将仇人当作亲人,还让她享受富贵多年,两侧的衙役,有的开始抹泪,有的早就做好准备,只待大人下令,他们就上前处置董氏。
    衙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高喊,“赵大人真是可怜,家门不幸,娶了这样的毒妇,毒妇不配为人,就该浸猪笼。”
    “对,对。”很多人附合。
    然后不知是何人扔出一只烂菜叶子,“处死这个毒妇。”
    人群是受到鼓舞一般,陆续有人丢烂菜叶子,全都朝董氏砸去,罗柱子悄悄地往边上挪,怕殃及自己。
    眼见场面就要控制不住,赵县令抱着自己的母亲,悲痛得不能自已,文师爷朝衙役们招手,让他们将董氏带下去,关在地牢。
    董氏大声喊冤,拼命挣扎,女子一入地牢,无论是否冤屈,名节都毁了。
    押着她的衙役义愤填膺,这毒妇,还敢呼冤,他们下死手,将她快速拖进牢房。
    罗老大其实是一个与此案无关的人,不过是出于道义,才会站出来状告董氏,文师爷交待他先回去,等候随时传召。
    赵县令哽咽地出声,“退堂。”
    衙役们又将老夫人往后院抬,经过雉娘时,雉娘也管不了许多,跟上去。
    被安置好的老夫人无声地流着泪,雉娘见赵县令也进来了,装做不经意地握着老夫人的手,将袖子往上一推。
    立马被赵县令按住,急急地抓住,枯瘦手臂上的黑点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
    等赵县令认出是针扎的,嚎啕大哭起来,一个中年男子,哭得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眼泪鼻涕齐下,还打起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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