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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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容仰头盯了半晌,心塞地放弃找他们算账的想法。
    猫不教,主人过,他居然这么自信,以为自家的猫不会偷吃。活生生的两条大鲜鱼,大喇喇地放那里……不是故意考验那几只的猫品吗!
    “怎了?”
    郁容转头看向男人,心里有些虚:“没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忽是问,“那什么嘉鱲是不是挺贵的?”
    聂昕之稍作思考:“价值在四五百贯之间。”
    四五百贯?!两条鱼差不多就是千贯了!盘算一下,当下他所有的身家加一起折现,连他本人带三只猫一起卖身……怕也换不到这么多钱吧?
    败家如郁容也不由得有些“崩溃”。
    聂昕之疑虑地看着他:“劭真?”
    郁容努力平复心里的“悲愤”,语气歉然:“抱歉,昕之兄。你昨天带来的鱼……”有些难以启齿,“被家里的猫吃了。”
    聂昕之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沉默了少刻,复又出声:“明年冬天,再取数条予你享用。”
    “别了。”郁容摇头,“我怕吃着会卡嗓子。”
    聂昕之表示:“嘉鱲少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聂昕之语气淡淡:“吃食而已。”
    郁容:“……”
    不跟壕计较,平白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我家猫主子好会享受,”郁容一贯心大,郁闷了没一会儿,心情便又开阔了起来,笑道,“四五百贯一条的鱼,肯定很好吃吧?日后他们会不会吃不下普通的猫食了?”
    贡物诶,真是皇帝般的享受!
    聂昕之认真地回答:“滋味寻常。”
    郁容瞥了他一眼,表示半点也不信。
    “嘉鱲稀极,”男人略作解释,“居奇罢了。”
    郁容听了,好奇问:“到底有多稀奇?”
    “盛产之季,每季不足百尾。”
    “……”
    让家里猫吃了那两条鱼,郁容觉着自己着实罪恶深重。
    “勿须多思。”聂昕之平淡地安慰了这句。
    郁容默然稍许,遂又笑了,点了点头,没再讨论这个让他心塞的话题,转而道:“昕之兄有空没,我等下去采购年货,你可要一起?”
    毫无意外,聂昕之接受了邀请。
    于是,原本打算去镇子上采买的郁容,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远赴雁洲购物。
    ——昕之兄的宝马,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里良驹!跑一趟雁洲,不到半个时辰的事儿。
    时间还早,纵马赶到雁洲城时才不过辰正。
    有了之前大采购的经验,郁容先找了个跑车的,直往市集而去。
    根据传统习俗,过了二十三便是年,繁华如小雁京,简直是寻常赶集日两倍的热闹。
    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流,郁容不由得心生一丝退意——完全错估了形势——又想到越靠近新年,办年货的人就越多,唯有硬着头皮,往人群里挤吧!
    说起新年,首先就想到换新装。
    不过,郁容之前买了许多的布匹,前儿裁缝全部做成了新衣服,没必要再费这个钱。
    第二样是桃符。
    这几年逐渐流行起了春贴,他自己会写,便没打算买。
    站在杂货铺子前,郁容拿起一块桃木片,征询着身侧的男人:“昕之兄,你说我买这个如何?”
    桃符上雕刻的人形,狞髯张目,举刀持戟,作降魔之姿态……尽管没刻写人名,众人却皆知其指代之人。
    聂昕之低眉:“随你。”
    反应也太平静了吧,无趣!
    这样想着,郁容笑盈盈地指了指摊子,对商贩说:“麻烦店家取那几块。”
    店家堆着满脸的笑:“小公子何不再来几张天行贴儿?贴在门楣上好辟邪招财。”
    闻言,郁容起了兴致:“不如拿来看看?”
    店家会做生意的很,桃符跟门神,天行贴儿招财画,苇索与金彩,缕花和幡胜……材质不同、样式各异,价格也不一样,挨个拿出,洋洋洒洒好是一番推销,吉言说得没一句重复的,听得人心情倍是舒爽。
    郁容感到十分新鲜,想起了现代过年,全然没了年味,对比之下愈发觉得有意思。
    大过年的,合该披红挂彩,意趣盎然又喜气洋洋。想着,他便毫不犹豫,每一样挑几件买了,回家里里外外的装饰个遍,算是添个热闹。
    “昕之兄,”郁容挑出一朵缕花,笑眯眯地打趣,“要不插一朵到头上?店家说了,过年戴了这个,往后一年会交好运。”
    聂昕之没作声,手上毫不迟疑,自少年大夫手上取了粉红的绸花。
    郁容微微睁大眼。
    男人没把缕花戴在自己头上,反而是斜插在了少年大夫的发髻上。
    “……喂!”
    郁容发窘,忙不迭地抬手,摸到发上的绸花拽了拽,想把花摘下,却不知身旁之人用了怎样的巧劲,不使劲就根本拽不来……又不敢使大力,怕不小心弄松了发巾。
    少年大夫求救地望向男人。
    聂昕之静静地瞧了会儿,遂评价道:“很好看。”
    郁容囧了。
    稍作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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