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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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与聂昕之倒没什么相似之处,却有几分聂暄的感觉——哦, 不对, 应该是聂暄像对方——同样是看起来不太健康,宿疾在身的感觉。
    郁容觉得寒毛直竖,他其实不怕鬼的……
    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适时响起:“陛下来此有何贵干?”
    陛、陛下?
    浮想联翩, 脑海里正上演着各种鬼故事的郁容:“……”
    “咳咳。”自称“勺子他爹”,其实是当今圣人的中年男人,偏头看着来人,“禁中太热了,便欲出城消消暑, 路经此地,想看望一下你。顺带……”说着, 视线又转向站在旁边一脸懵忡的少年大夫, 笑得和气,“瞧瞧你藏的小桃花。”
    郁容眨了眨眼,与圣人的目光相对,背心慢慢渗出冷汗——这一回想到的不是鬼怪邪祟什么的, 而是,陡地意识到这位的身份, 及其身份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 便是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多少对皇权敬畏的意识,可当真遇到这样一位执掌天下人生杀大权的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了些许忐忑。
    真正让他不安的, 是那一声“小桃花”的说法……尽管圣人用的是戏谑之言,不代表他就察觉不出其中隐含的信息。
    后脊更凉了。
    到这时,郁容真真切切意识到聂昕之不只是“昕之兄”而已。
    虽然他们之间没真正如何如何,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同吃同住,不经意地,彼此间就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然而,他怎么忘了,以聂昕之的身份,怎么可能被允许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当成娈物的那种——既不娶妻,又如何延续子嗣?何况,岂止单单是子嗣问题。
    聂昕之确实没有父母管束,可头顶上有一个说话比父母之言更具权威性的帝王,关键在于这帝王还是他的至亲长辈。
    郁容觉得,不只是背后发寒了,脖子间也凉飕飕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断了袖子又断头……真真的凄惨。
    怕不会就是他的下场吧?
    郁容看似神态镇静,脑子已被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压得快要炸了。
    聂昕之根本没搭理圣人的说法,走到他身边,声音沉静,及时地将他从惶恐中拯救出来:“容儿,这一位是陛下。”
    脑子发懵的少年大夫,终究被自己的脑洞“吓”傻了,全然忘了像正常人那样见到天子三拜九叩行跪礼,反倒是脱口问出:“原来圣人竟是昕之兄的爹?”
    语气好像还很冷静。
    “……”
    聂昕之难得露出了怔忡的表情。
    圣人哈哈大笑,赞道:“是也是也,我确是勺子他爹。”
    郁容听到了笑声,便是陡地一个激灵,瞬时囧了——糟糕,这下子自己怕不得真要玩完了!
    “还请官家自重。”聂昕之冷声道。
    圣人闻言,反而笑得更厉害,然后就呛到了,边咳嗽边笑个不止。
    郁容:“……”
    莫名的熟悉感……啊,是了,聂暄也是这个样子,笑点特别奇怪又特别低的感觉。
    聂家的人,真是一言难尽。暗想着,郁容偷瞟了聂昕之一眼,感觉他这位昕之兄,是唯一一个正常的,基因突变吗。
    半晌。
    圣人总算笑完了,目光复又投到少年大夫身上。
    郁容暗自紧张,好歹这一回脑子没短路,想到刚才自己傻站了半天,忘了行礼,现在补上不知来不来得及……问题是,他该怎么行礼,下跪吗?理智上能理解,感情上着实不习惯。
    圣人像是感觉到什么,那头少年大夫刚要行动,抬手便是一个虚扶:“私底下无需多礼。”
    聂昕之同时伸手握着了郁容的手腕,将他扯到身侧让他站稳,转而又问向圣人:“陛下既是路过,臣侄正好有要事禀报。”说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人去往他办公的西院。
    待到聂昕之与圣人都走了,郁容留在清暑亭发愣。
    半晌,渐渐醒过神。
    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圣人当真只是来看一眼勺子的小桃花……不对,他不是什么桃花,咳。
    囧囧的感觉。
    “吓着了?”
    郁容:“……”
    这人神出鬼没的,要不是自己心理素质好,没吓着也会被吓了一跳。
    腹诽完毕,郁容又想到了刚才的一遭,心里还在打着鼓:“他……官家走了?”
    聂昕之微微颔首。
    郁容犹豫又犹豫,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莫怕,”聂昕之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官家不会对你如何。”
    郁容惊悚了,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圣人原本还真准备对他如何如何吗?也……太无理取闹了吧?旋即想到之前的失礼,蓦然意识到,圣人若要治罪,他早先便脑袋搬家了。
    聂昕之补充说明:“无需多思。”
    郁容默默地看着他,忽是出声:“我想回家了。”
    聂昕之默然,少刻,说:“近日公务繁忙……”
    又是这句话。郁容难得赌气:“我可以自己回去。”
    龙血竭什么的,昕之兄什么的,圣人什么的,爱咋咋地吧!
    “容儿。”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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