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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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互道一声珍重就好。怨恨没有深刻入骨,可那些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确实也没法子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做重新回到最初。
    她双手垂了下来,放声痛哭。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浓郁不散。驿馆外,刀剑交击声音渐渐生疏止息。
    顾令月痛哭积累情绪,体力疲乏,昏睡了过去。
    姬泽将少女的身体抱起,安置在房中榻上,扯过被衾仔细盖好手足之处。望着少女恬静睡颜,她肤色雪白,沉睡的模样秀美宁静,因着适才那阵歇斯底里的痛哭,眼睑之下一片濡湿水肿。
    他伸出右手,用指腹温柔珍惜揩去少女眼底的泪痕。
    “阿顾,往事勿追,从此以后,我用全部的真心保你一生无忧。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一丝半毫。”——包括,朕自己!
    “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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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卫统军李伏忠结束了驿站外的战役,带着一身的血迹回馆复命。在小院门前见着皇帝,跪拜朗声禀道,“圣人。”
    姬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廊上负手缓缓行走,待到离开小院数十步开外,方停下脚步,开口询问,“说吧!”
    李伏忠掩饰住眸中费解神思,单膝跪地放轻声音禀道,“启禀圣人,叛军已全线溃败,领将何松虎率百余人逃走,臣命人清扫战场,特意思赶回来禀报战况。”
    “做的不错,”姬泽点头赞道,“穷寇莫追。今晚之役,歼敌并非首务,要紧的是守卫驿站中诸位卿相和郡主的安危。”
    “你亲自领人,今晚彻夜守卫驿站安危,明日一早即刻疾行返回东都。”
    李伏忠拱手朗声应承道,“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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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月光在驿馆地廊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姬泽立在原地,似乎静默在夜色之中,顿了片刻,方吩咐道,“招那位郡主身边的行人司女婢过来。”
    行人司使蔡小昭垂下眼眸,恭敬应“是。”
    砚秋奉命立在小室门外静默等候,心思乱织如麻。忽听得沉稳的脚步声从廊上传来,见着一身玄衣的帝王过来,上前拜见,“属下行人司秋部女使砚秋,拜见圣人。”
    姬泽点了点头,“起来吧。”
    “这些日子,是你伺候在郡主身边?”
    “是。”砚秋答道,“属下于贞平二年由行人司指派到郡主身边伺候,此后一直贴身侍候郡主。年前郡主在黄河落水,属下追寻,一直侍奉在郡主身边。”
    皇帝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凉薄,“你倒也算是忠心了。”
    砚秋不敢抬头,沉声答道,“此乃属下应尽职责,不敢言其他。”
    室中灯光飘摇,姬泽顿了片刻,忽的开口问道,“郡主这些年在在外,过的好不好?”
    砚秋眸光微微凝动,“不好。”
    想去过往数年生涯,心中涌起一丝悲凉之意,缓缓倾诉。“郡主早年适降孙氏。孙沛恩刻薄寡恩,心性乖张,从来没有把郡主放在心上过。郡主性子骄傲,亦不愿意俯首。入北地之后便独居朝华居,不肯与孙贼来往。早些时日孙贼未反的时候,郡主的日子过的还好;后来孙氏举了反旗,咱们一行人的日子便难过起来。”
    ……
    那时节,冬日苦寒,孙府的人连点炭火都克扣,郡主没法子,只好令人开了库房,命人将库房里的炭火拿出来,又取了钱财托人自行购置,方令整个朝华居的人勉强过冬。“……吃食不足,咱们便在院子里开辟华居里种菜,自给自足。
    ……”
    姬泽静静的听着砚秋缓缓陈述顾令月过去在北地吃的苦楚,面上无表情。
    砚秋的声音继续在房中流淌。“……回大周的路上,遇到叛军。郡主当胸遭了一刀,跌入黄河。病了好些时日,将养了一个月,才略略能起身。”
    “前些日子,郡主好容易养的好些。叛军大索北地,寻到白河庄时节正是春日,乡间奉命搜寻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他们持着的画卷不清,仅知搜寻的是一位足不能行的贵女,郡主为了逃脱嫌疑,让我等寻了一双铁杆撑在裙下,凭着铁杆支撑立在地上,搜查的军队见了郡主能直立行走,便放过了郡主。只郡主待来人走后立即晕倒,经此一事费了极大的体力,身下肌肤也被戳的尽是青紫淤痕,又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方渐渐缓过来。”
    ……
    晕黄的烛光照在天子玄色的大裳裳,姬泽面色凝定,大袖下的拳头攒的极紧。
    他想来也知道阿顾逃亡过程中国的极苦,只是此刻听闻砚秋一字一句详细表述,方清楚明白,那个娇弱的少女在这段岁月中究竟吃了多少苦头。过了片刻,方低声道,
    “朕知道了!”
    夜色中,他转过头来,望着室中容色普通的行人司女探,目光认真,似乎想要将这个在困苦中守候在顾令月身边的婢女容貌深深的印刻到自己脑海中去。“你虽护卫不力,但郡主流落在外也能忠心守卫,也算是忠心。以后便继续留在郡主身边伺候。从今日后,行人司那你就算就此脱离,日后不必再回去了!。”
    砚秋闻言面色一诧,随即面上露出复杂释然神色,随即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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