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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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从立春至秋分,不得执行死刑,如今立春还未到,剩余转圜的时间可谓十分充裕。
    而秦学士张员外两人,心中便打算就趁着这段时间里,派人去长安疏通……未必没有任何转机。
    可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却是落空了。
    袁恕己端详了半晌,问旁侧主簿:“按照律法,这该如何判决?”
    主簿是本地之人,当然不敢得罪地头蛇,可袁恕己这强龙实在太过骇人,于是道:“《斗讼律》按:以刃及故杀人者,斩。”
    袁恕己一拍桌子:“好!”
    这一声坚决肃杀,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袁恕己道:“速速把这四人绑入牢中,好生看管,三天后午时开斩。”
    这话一出,堂上堂下反应各异,寂静过后,满耳鼓噪。
    堂外听审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大声询问是真是假。
    王张秦等四人的表情也各自精彩,秦学士早叫起来:“这不合律法规制!”
    主簿震惊之余,也忙道:“大人,这个的确该先递送公文给刑部,等刑部批复了之后才……”
    袁恕己抬手,主簿知趣咬住舌头。
    袁恕己探头看向秦学士:“你方才说什么?”
    秦学士先前还松了口气,此刻胸口起伏不定,满面仓皇:“袁大人,正如林主簿所说,按照唐律规定,该先等待刑部批文,你怎可如此目无王法……”
    袁恕己撩了撩自家耳朵:“我还当我是听错了,原来你也知道唐律?也知道何为王法?那你先前为何做出那样无法无天的行径?你作恶的时候,王法便是个鸟,等落在你自己身上了,王法才是王法?”
    袁恕己笑道:“可惜现在王法也认不得你是谁了,只知道你……你们皆都是待死的囚徒罢了!”
    脸色一厉,拍了惊堂木:“带下去!”
    其他三人都反应过来,死到临头,各自挣扎哀嚎,却仍是给士兵横拖硬拽,拉扯了下去。
    堂下百姓们听了袁恕己宣判,本质疑不信,议论沸然,又听了秦学士质问,袁恕己的回答,顿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只是看。
    待听了袁恕己的答复,又雷厉风行地把恶人拖了下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好”,刹那间,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新任刺史大杀四方,不到半天时间,桐县几乎人人皆知。
    当夜,老朱头照例给阿弦煮了汤水荷包蛋,因提起这件事来,道:“今日来吃饭的人,几乎都在说这件事,这新刺史也忒张扬了。”
    阿弦道:“他这样张扬不好么?至少做了一件实在事。”
    老朱头道:“好是好,给了那些人一个下马威,只不过毕竟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朱头叹了声,忽地又道:“我还是别替他瞎操心了,他是从长安来的人,那长安的人呐,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了?宁肯他们狗咬狗去。”
    阿弦正喝了口汤水:“伯伯你好像很憎恨长安的人。”
    老朱头瞥她一眼,道:“我不过是说实话,你别不当回事儿,以后也离这新刺史远着些,别跟他搅在一块儿,没好事儿。”
    阿弦道:“你也知道他是刺史,我在县衙当差,井水不犯河水。”
    老朱头道:“那样最好。我别的不求了,就只想安生过日子。”
    阿弦本来惦记着那夜在秦府门口心底闪现的有关袁恕己那一幕……却着实不敢出口,老朱头跟她相依为命,虽看似是个寻常庸碌的老人家,却每每会有些出人意料的言语,比如那夜点醒了她连翘并不是要杀小丽花,所以阿弦原本想求教于老朱头,看他如何说法。
    可如今见他为自己忧虑担心,且口吻中对袁恕己并无好感,阿弦更加不敢提了。
    这夜吃了东西,便又领了玄影自去睡了。不提。
    “天高皇帝远”——原本对桐县本地这些财阀恶霸们来说,说起这句话通常会有种得意之情伴随。但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让他们痛心疾首的,同样也是这一句“天高皇帝远”。
    皇帝管不着他们在桐县无法无天,也同样管不着比他们更狠一筹的袁恕己。
    候斩的这两日也并不平静,秦张王三家的人壮着胆子跑来府衙,一则求情,二则毕竟袁恕己所做的确不合朝廷律法,他们倒也有话可说。
    但却想不到由此又惹怒了袁刺史大人,也因此触动了他的灵机。
    一怒之下,便以聚众滋事,知情不报等罪名,罚没了三家大部分的财产。
    这一来,却比直接杀了王秦张还难过,各家之人哭号连天,却又不知所措,毫无办法。
    在凶徒等死的同时,却也有很多人暗怀鬼胎,惴惴不安。
    其中一个,便是本县县官同县衙的捕头陆芳。
    袁恕己到任的时候,县官告病不出,陆芳负责调查小丽花的案子,但如今这案子翻出旧日惨案,若是认真追究起来,本地的县官、捕头自然是首当其冲。
    再加上陆芳也的确并不怎么干净,他想到袁恕己的所作所为,这两日秦张王是在等死,陆芳却也觉着有些苟延残喘,似乎袁恕己随时都会派兵来带了他去一同论罪。
    在这种极度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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