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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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把亲家当祖宗供着。”
    小晚如今机灵了,便道:“知府大人的亲家,一定比知府大人的官儿大。”
    张婶夸赞:“我们晚儿真聪明。”
    小晚转身向凌朝风炫耀,相公却招招手,让她过去算一笔账。
    可她疯玩了一整个年,从腊月起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上街逛,算盘没先前拨地利索,账目也看得糊里糊涂,顿时便脸红了。
    凌朝风道:“拿回去看,明天要还是算不清楚,你说怎么罚?”
    小晚撅着嘴,轻声说:“那就算不清楚喽,又怎么样。”
    凌朝风神情严肃:“你自己说要学,那就要学个正经,我们说好的不是?堂堂客栈的老板娘,连账都算不清?”
    小晚不自觉地把手往背后放,她背书很快,没叫相公捉着把柄,不免有几分轻飘飘。
    学算盘因为被正经骂过两回,虽然已经很聪明了,可凌朝风要求很高,小晚总觉得他是故意找茬的,于是学算盘的心,不如头几个月认字那么积极,兼又过了个大年,玩疯了,眼下脑袋一片空白。
    小晚再回来摘菜,张婶笑眯眯地轻声问:“挨训了?”
    “嗯。”小晚不服气地嘀咕道,“刚开始还总是鼓励我夸我,现在老爱泼我冷水,他一皱眉我就慌。”
    张婶笑道:“早几年二山跟着掌柜的念书时,挨骂挨打是常有的事,掌柜的那会儿自己还半大不小的,却严肃得像个私塾里的老学究。不过掌柜的自己,从不轻浮轻狂,念书也好学功夫也好,什么都踏实,刚来那几年,他一面念书练功,老夫人一面还要他干店里的活儿呢,每天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可什么也没耽误。”
    小晚听得认真,相公果然很了不起,张婶便笑:“你看腊月以来,咱们天天玩,掌柜的也没管你,该玩的时候玩,该用功的时候就不能胡闹,晚儿,你可是咱们的老板娘啊。”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小晚下了决心,“婶子,不把账搞清楚前,我再也不出门了。”
    如此,摘了菜,张婶到后厨去忙,小晚跑来缠着相公。凌朝风冷着脸又问了几句话,见她一脸认真和愧疚,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再贪玩,本就没硬起来的心,越发软了,便耐下心来,手把手地叫她。
    凌朝风早不记得当年如何严厉地教二山启蒙,而对待自家小娘子,半哄半玩的,哪里会真的指望她学一身本事面面俱到,自己护着疼着便是了。
    说来,小晚隔了这么久,才刚知道,原来二山也姓凌,当年找不见二山的家人,老夫人便也将他留在客栈。只是和凌朝风不大一样,凌朝风是做儿子才姓凌,二山并非养子,二山的大名叫凌出,他去考科举,用的就是这个名。
    下午时,小晚正坐在八仙桌前对着账本和算盘昏昏欲睡,门前急匆匆地跑过一群人,她顿时来了精神,跑到门前看,他们是往白沙镇方向去的,依稀瞧着,像是早晨送亲队伍里的人。
    一个时辰后,李捕头带着人就来了,行色匆匆,他抽空进店与凌朝风说了一句,惊闻婚船开出去不久,新娘子就从船上跳下去自尽,当时就没能找到,这会儿要再派船和人手去打捞,可是已经大半天过去,泡在水里不淹死也冻死了。
    小晚听得心里颤颤的,与凌朝风对视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晚逃过婚,多少能理解那份毅然决然的心,轻声问相公:“那位小姐,是不是就像张婶说的,因为姐姐死在他们家而含恨,所以不肯嫁?”
    凌朝风安抚她:“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晚晚,我们是生意人。”
    小晚点头:“相公,我知道。”
    到夜里时,小晚已经把白天没弄明白的账算清楚了,但是一天下来,其他什么活儿都没干,帮着来端菜盛饭时,与婶子说,难以想象过去凌朝风那么小,又要念书又要学各种本事。
    张婶道:“那可不都是苦出来的。”
    一家子吃晚饭,过年每天大鱼大肉,这几日便都吃不下了,晚饭不过是一盘炒青菜,一碟萝卜干和几块腐乳,只有二山碗里有一大块把子肉,彪叔说他念书费脑子,一定要吃的。
    今日为了送亲扫雪,大家都起得早,于是也早早关了店门睡觉,只有二山房里亮着灯,还在用功念书。
    不知夜里几时,店里早就安宁了,二山渴了出来倒水喝,隐约听见客栈外有踩雪的动静。
    他端着油灯来到门前,刚站定,就听见两声敲门声。
    放下油灯来开门,心头便是一惊,门前站着穿着红彤彤喜服的女子,浑身湿透了还结了冰似的,青丝散乱脸色煞白,三更半夜见到这光景,仿佛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
    但是二山下一刻就定下神,他认出了这个人,庙会上偷钱包的小贼。
    “我的荷包,你见着吗?”女子开口,却是问这句话,话音落,柔弱的身躯轰然倒下。
    “姑娘?姑娘!”二山惊呼,如此便惊动了店里的人。
    这姑娘不知怎么来的,浑身湿透了,张婶和小晚为她脱下衣衫时,里头的皮肤都被水泡皱了,这么冷的天,体温根本没法儿把衣裳捂干,背上也都结了薄薄的冰。
    但这会儿,她浑身滚烫,烧得像火炉似的,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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