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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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情况很快便报到了黑衣男子那里。
    “长容长公主之子池灿,泰宁侯世子朱彦,留兴侯世子杨厚承——”黑衣男子念着三人姓名,语气一顿,波澜不惊的面上带了几分困惑,“黎修撰之女黎三?”
    他沉思片刻,喃喃道:“一个小姑娘与那三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几名手下皆肃手而立,显然是不敢打断上峰思索。
    黑衣男子吩咐下去:“从京城到嘉丰定要经过宝陵,联络驻守宝陵城的锦鳞卫,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信息。”
    “大人,杏子林那边呢?”一个眉眼普通的属下问。
    “继续盯着吧,乔家这场火有些不寻常。”
    正说着,一位属下进来:“大人,京城的信。”
    黑衣男子伸手接过,把信打开,只扫了一眼,便愣了。
    “大人?”众属下忍不住开口。
    黑衣男子把信捏紧,语气淡淡:“替我收拾行李,大都督命我尽快进京。”
    众属下大惊,黑衣男子却没解释,负手踱出屋子,仰望着刚刚结出花苞的海棠树,牵了牵唇角。
    来到嘉丰这么久,他也该回去了,只是不知江五犯了什么错,大都督要把他替换回去。
    黑衣男子很快把这点疑惑压在心底,想到将要和那有点意思的四人同程,不由笑起来。
    乔昭四人回程的船上,气氛却不怎么好。
    朱彦捏着棋子,一贯温和的他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无奈道:“拾曦,你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啊,这样闷头下棋岂不是折磨人?”
    池灿掀了掀眼皮,凉凉道:“我这就是在发泄!”
    朱彦被噎的一窒。
    敢情他就是那个受折磨的!
    他不由向杨厚承投去求救目光。
    杨厚承摊摊手,示意爱莫能助,冲乔昭的方向努了努嘴。
    朱彦眼睛一亮,随后摇了摇头。
    罢了,他受折磨就算了,何必再把人家小姑娘拖进来。
    池灿把二人的眉眼官司看进眼里,见朱彦拒绝了杨厚承的提议,眼风扫过静坐一隅的乔昭,淡淡道:“黎三,过来陪我下棋!”
    乔昭闻言眉毛动了动,随后默默站起来,来到池灿对面。
    朱彦抱歉看她一眼,起身让开位置。
    乔昭坐下,接着二人的残局下起来。
    靠着栏杆,朱彦低声埋怨杨厚承:“拾曦憋着火气,何必牵连别人。”
    杨厚承看背对他而坐的乔昭一眼。
    少女坐姿优雅,如一株幽静绽放的梅。
    他低声笑了,打趣道:“子哲,你这是怜香惜玉了?”
    “休得胡说,那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呢——”
    “这么说,等人家及笄就可以了?”
    “杨厚承!”朱彦沉了脸。
    见好友真的恼了,杨厚承这才收起玩笑,低声道:“拾曦那个阴晴不定的臭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要是不把火气发出来,这一路咱们都别想好受。”
    “我这不是一直陪他下棋么。”朱彦叹口气。
    谁让这趟嘉丰之行是他造成的呢,有什么倒霉事他先顶上,只能认了。
    “那有什么用,难道你没看出来拾曦正看那小姑娘不痛快吗?谁让小姑娘说话太满,偏要说带上她去拜访乔家才能得偿所愿,结果——”
    二人正说着,就听清脆的撞击声传来,齐齐望去。
    池灿把棋子掷于棋罐中,冷冷道:“不下了。”
    乔昭捏着棋子,不疾不徐看他一眼。
    这人,定力太差,难怪当初祖父不教他呢——
    想到祖父,再想到那场大火,乔昭心中一痛,表情麻木如木偶。
    池灿瞧着更是气闷,嗤笑道:“黎三,你不是说不带你去我难以如愿吗?那带上你的结果又如何?”
    这话如一柄利刃,狠狠扎在乔昭心上。
    她忍着疼,轻声问池灿:“不知池大哥去乔家,所求何事?”
    第8章 鸭戏图
    少女轻咬贝齿,面色苍白,唯有眉梢那一点殷红越发分明,仿若杏子林里簌簌而落的杏花,茫茫如雪掩盖住初绽时的娇红,无端惹人怜惜。
    偏偏池灿这个人最缺的就是怜香惜玉的情绪,他斜睨着乔昭,没好气道:“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
    “池大哥不方便说?”乔昭随意牵了牵嘴角。
    这人来拜访父亲,以他的身份、年纪推断,定然不是公事,那么十有八九还与他三年前来访的目的有关。
    若是那样,她或许能替他达成心愿。并非逞能,只为报答对方的搭救之恩。
    至于这人阴晴不定的脾气……咳咳,她和一个变态计较什么。
    乔昭说池灿是变态,真算不上骂人。
    她对京城中人了解有限,池灿却是个例外,一方面是因为池灿来拜访过祖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父母的事迹太出名了。
    长容长公主是当今圣上胞妹,年少时颇受太后与皇上喜爱。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长公主千挑万选,亲自挑了个俊朗无双的寒门士子。
    用长公主当年的话说,寒门士子比之勋贵子弟少了几分浮夸,为人更踏实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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