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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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目。”
    那物件细细长长用看不出颜色来的布包裹着,王县令嫌弃地紧锁眉头:“这是什么?”
    钱仵作笑笑:“证明小老儿所作结论不是放屁的证据!”
    “你!”王县令被一个贱民堵了一句,脸都气绿了。
    杨厚承压低声音对池灿道:“这个钱仵作,平时听他说话怪气人的,原来是交谈的人不对,今天听他说话就有意思多了。”
    “废话。”池灿扯了扯嘴角。
    平时气他们,现在气别人了,当然就有意思了。
    他现在很好奇钱仵作拿出来的物件是什么,看那物件的长短宽细……想到某种可能,池灿只觉不可思议,眉头跳了跳。
    “县老爷不想看吗?”
    王县令冷哼一声:“这是什么来历不明的玩意儿?”
    “县老爷说这是来历不明的玩意儿?”钱仵作浑浊的眼睁大了几分,眼神透着嘲笑。
    王县令大怒。
    他不好得罪冠军侯,难道还要受一个贱民的气吗?
    王县令直接拂开钱仵作手中物件,对邵明渊道:“侯爷,作为嘉丰的父母官,下官还是要命仵作重新检验一番,还望您能理解。”
    未等邵明渊回答,钱仵作轻叹一声:“还好没有掉到地上去,不然县老爷这父母官是当不成啦。”
    他把那物件外边的布一扯,露出黄色一角来。
    第396章 圣旨
    王县令蓦地瞪大了眼睛。
    钱仵作把外边的布扯下来,双手托举着露出真容的物件,赫然是一道圣旨。
    王县令揉揉眼,依然不敢相信。
    池灿忍耐地牵了牵嘴角,率先跪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邵明渊略微停顿了一下,跟着跪下了。
    紧接着杨厚承跪下了,江五跪下了,由近及远呼啦啦跪倒一片,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与地动山摇般的叩拜声。
    乔昭在树荫下默默跪下,无声弯了弯唇角。
    天下第一仵作,若没有天下最尊贵的人开过口,又如何理直气壮应下这个名号呢?
    钱仵作得到这道圣旨已经有数十年了。
    李爷爷曾对她讲起,那年有位侯爷病死,却留下了遗言说世子不孝,上请改立继室的幼子为世子,满城哗然。就在那位原配嫡子的世子之位风雨飘摇之时,世子外祖家请来了钱仵作,最终验明那位国公根本不是病死,而是死于中毒。三法司重新介入调查,最后查出下毒之人正是那位年轻貌美的继室,甚至连继室的儿子都是她与情人偷生的。
    继室与情人最后被处死,幼子被发卖为奴,继承侯爷之位的世子感激钱仵作力挽狂澜,特意向皇上求来了这道表彰的圣旨。
    后来钱仵作离开了京城,隐居台水,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名噪一时的天下第一仵作渐渐归于沉寂,成了台水城一个脾气古怪的老仵作,不容于世。
    说来也巧,那位世子正是二十年前因谋逆罪全家被诛的镇远侯。
    乔昭倒是有些明白钱仵作为何如此低调了,他那天下第一仵作的名声自镇远侯得来,而镇远侯后来被圣上所厌落得那般下场,钱仵作若时常把往事翻出来就尴尬了。
    不过尴尬归尴尬,这天下第一仵作的名头确是当今圣上亲封无疑,钱仵作不提曾经的镇远侯,只以这个名头做分内之事,就无人能质疑。
    至少,这天下没有比钱仵作在验尸方面更有分量与威信的仵作了。
    钱仵作缓缓展开圣旨,举到王县令面前:“王县令可要看看是真是假?”
    王县令如梦初醒,腿一软跪了下来,汗落如雨。
    一个仵作怎么会有圣旨?难道是他今天过来的方式不对?
    江五悄悄抬头,眼中精光一闪。
    难怪义父要他关注着黎姑娘一行人,别的不说,这些人真是有意思极了。
    “王县令,您看我得出的结论能服众吗?”钱仵作举着圣旨问。
    王县令抽了抽嘴角。
    老家伙都快把圣旨戳进他眼睛里了,他能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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