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十九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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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地府查不了那只蝎子的事,朽月正欲打道回府,却被魇髅突然拉至一旁:“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我觉得你应该有兴趣。”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你这除了鬼还有什么新鲜的?”朽月打趣道。
    魇髅神神秘秘地说:“跟我来就知道了。”
    众所周知,地府狱牢分了十八层,里面关押着罪孽深重的囚徒,每层以悬梯相连,进口处皆有鬼差看守。
    朽月以青火探路,不紧不慢地跟着魇髅往下走,她以前虽也在地府呆过,但从未来过此处。
    此间阴气大盛,凉意沁人,每下一层炼狱,狼哭鬼嚎的惨叫声便越发折磨着双耳。
    凄厉的叫吼声层出不穷,朽月觉得自己耳膜几欲刺穿,然而魇髅依旧从容自若地往下走着,完全不受周围的噪音影响,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听说你有一双聆听世间万物悲戚之耳,整日听这些死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有何感想?”
    朽月一直对此颇为好奇,兴许魇髅可以出一本自传,书名就叫《冥君之耳是如何修炼成的》。
    魇髅停下脚步回身看了朽月一眼,垂目略加思索了一番,淡漠地笑了笑:“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本事,与我而言只是负担罢了。”
    他继续往下一层走去,哭天抢地的恸哭声仍旧不绝于耳,尤为考验听者的神经。
    “我自幼就习以为常了,只要内心足够寂静,外界的声音又如何能难影响到本帝?”
    “所以你的秘诀就是尽量地当一个聋子?”
    “非也非也,是听之任之不受干扰,而不是充耳不闻,本帝又不想做个残疾!”魇髅抽出腰间的骨笛往朽月头上敲了一下,难得发表了一通这么有见地的言论,怎的到这蛮人口里就变了味呢?
    朽月不躲不避地受了这一击,颇为猖狂地冲他挑衅道:“你这二吊子任职多年政绩松散,作风稀拉,在地府四体不勤,饱食终日,试问跟残疾又有什么两样?”
    听到这番火/药味十足的风凉话魇髅自然不甘示弱:“这话就难听了啊!本帝若能出去肯定能混得风生水起,不像某人树大招风,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各处作死树敌,落得个声名狼藉不说,还一堆烂摊子等着收!”
    “本尊的腰杆本就硬,何时需要别人撑?”
    “哟,法力高强不得了?假使你除去一身修为,你觉得你有几天好活?”
    “真是抱歉,本尊神力与身俱来,哪能说没就没?”
    两人一路拌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第十八层地狱——阿鼻地狱。
    此层关押的是生前罪无可赦,死后不得救赎的恶鬼。这些恶鬼一旦被押至此狱受刑无有间断,魂魄永不超生,又曰无间地狱。
    到了这层,吵闹声,哭喊声,哀嚎声,嘶吼声沸反盈天,热闹非常,光是听到声音就能想象到那副惨绝人寰的画面了。
    “到底了,啧啧,第十八层地狱。魇髅,你不会只是想让本尊观摩你们地府最严酷的刑法吧?”
    朽月认为折磨没有意义,不仅污浊双眼还显得不够大气爽快。所以她一贯推崇直截了当地结果对方,将他们烧个魂飞魄散,永无后患。操作既简单又方便,还不必费心想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当然不是,还没到呢。还有,我们最严酷的刑法不是无间之刑,而是地罚。”
    已经到了第十八层,按道理再无通路,悬梯也就此中断。
    再往下是漆黑的无底洞,这时魇髅突然纵身往下跳,往更深的地下飞去,朽月虽心存疑惑但还是脚底生焰跟了去,论胆大她还真没怕过谁。
    两人往下飞了好一会,不知落到了第几层,空中突然延伸出一条长着白草的小路。朽月觉得这路有些眼熟,定睛细看后确定这条小路正是白陌道。
    她以前曾经走过白陌道,道路两旁通常会长着散发白光的小草,这草又叫离人草。
    白陌道因这些草而莹莹生光,看似美轮美奂,实则小道错综复杂像个巨大的立体迷宫,每一条路都连接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入口。
    果真是别有洞天,朽月心中暗叹,看起来白陌道的其中一条路是通往这里的。
    朽月跟着魇髅在白陌道上又走了一段路,最终在路的尽头处出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
    只见石门外的石碑上还写着‘幽冥禁地,擅闯者死’的八字警示标语。
    朽月上前用手指敲了敲石碑,乐道:“原来是地府禁地,不是写着不让进么?你作为堂堂地府冥君公然引外人入内怕是不好吧?”
    “近日我时常听到一阵阵幽咽如泣的声音,这声音就像女子在轻轻地哭诉。我循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一路往下,最后便找到这里。本帝当然知道冥界禁地不能轻易进入,这个地方甚至连我父君都没跟我提起过,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奈何本帝又着实好奇里面关的会是个什么东西,所以这不拉你下来为我保驾护航么!”
    魇髅的那双柳叶眼微微眯起,在他紧抿的薄唇里藏着笑意,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看着很是欠揍。
    朽月算是见识到了何为厚颜无耻,反正下都下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于是端着不与残废一般见识的气度推开了石门。
    一阵寒气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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