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2/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魇髅失声而笑。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笑也是苍白无力的笑,他整个人就好比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叟。
    “阿灼啊,你从来都不像女子该像的样,跟男人成亲也能随口答应,被男人退亲也毫无怨言。”魇髅笑得苦涩,仿佛退人家亲的不是自己。
    朽月靠坐在床沿,低垂的眼眸望着快要燃尽的烛火,闭上了眼,似乎倦了。
    “本尊可没有随口答应,当初与你定下婚事,我是仔细考虑过的。”
    魇髅翻身侧转,将头枕在了朽月的大腿上,散乱的银发把脸深深埋起。
    “说说怎么考虑的,是因为我父亲的死而深感愧疚?”
    “你这么想?”朽月讶异地看他,沉默半晌才回:“你以前说我们是家人,孤身一人久了,便想试试有家的感觉。本尊不欠谁的,愧疚说不上。只不过你父亲临终前让我帮忙看顾你,我答应他了,自然会做到。”
    魇髅听完冷嗤一声,又将身子翻转回去,生气地背对着朽月。
    “谁要你看顾了?没有情爱成什么亲,你以为亲人都是靠这么来的?”
    “现在不这么认为了,情爱只是情爱。”朽月轻轻叹息,亲人什么的,有没有都无所谓,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难道还得要别人施舍亲情聊以□□?
    朽月把手上的铃铛扔到被褥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抬腿往门外走去。
    “这就要走了?我病还没好呢……”魇髅一骨碌从床上爬坐起来,用手拍着床板抗议。
    “看你这精气神,怕是不用人照顾也能跳起来蹦跶,能绕地府三圈有余了。”
    “不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吗?”魇髅面部僵硬得像死人的脸,死气沉沉又带有一点阴郁的情绪。
    “没什么好问的。”
    朽月心情似乎不大畅快,眉头自刚才起就紧紧皱着,走出地府的时候,竟第一次觉得此间阴气太冷,于是抱着胳膊驱行青火离开。
    *
    又说到颜知讳三言两语把柳兰溪劝走后,路上两人皆是闷闷不乐,互不搭腔,互不搭理。
    直到回到地面,柳兰溪才从无尽的心碎当中回过魂来,用变得锋锐的余光斜觑了眼颜知讳:
    “你刚说你还看见了其他我感兴趣的东西,希望阁下不要骗我才好。”
    “当然没骗你,否则我白长这双眼睛干什么用?”
    颜知讳似乎对外界威胁产生了抗体,使得他能够游刃有余地在死亡边缘左右横跳地来回穿梭。
    柳兰溪眯起双眼,‘客气’地笑笑:“好啊,说说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一定感兴趣的。”
    “刚才那幕景象你也瞧见了对吧?”颜知讳想抛砖引玉,没想到搬砖正好砸在对方的脑门上,正中要害。
    柳兰溪只要回忆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所有的坏情绪便在脸上暴露无遗,手背上的伤好像又让人撒了一把盐,疼到不能自已。
    那一幕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深刻到足以起了心底的杀意——
    长夜漆黑,白骨成堆,冥君魇髅银发散乱,他走到一个跪坐于地的女人面前,手中骨笛幻化为一把银色□□,不带犹豫地插进了女人的喉咙。
    而这个女人,正是朽月!
    “你对师姐用情至深,我感受到了,所以只要有关她的事,想必你都感兴趣。”
    颜知讳自然也是对那一幕感到吃惊,因为冥君和师姐的关系看起来挺好的,反目成仇这种情节还挺戏剧性的。
    “你还看见她什么事!?快说!”柳兰溪好似处于恶劣情绪当中的一匹受伤的烈马,听到抛弃自己主人的名字时,再难过也还是会在意。
    “别着急啊,柳公子只要答应在下一个条件,再多关于师姐的事,我能看到的都告诉你,如何?”颜知讳觉得自己抛出的条件足够诱惑,并很信心十足地等待下文。
    “不如何。呵,只不过是一缕虚无缥缈的游魂罢了,还想跟我谈条件?”柳兰溪眉眼阴鸷,只将殷绝剑向右侧轻轻一扫,一缕剑风便将颜知讳撞跌在地。
    若是平时,他或许好说话些,可偏巧今日这位小祖宗心情不甚爽利,颜知讳碰一鼻子灰是正常的。
    “没错,我不过是一缕游魂,尊驾既然觉得我这个死人无用,那么尽管杀了便是。”话一说完,颜知讳竟主动把脖子送至剑锋之下。
    柳兰溪垂首俯视剑下主动送死的亡魂,那双青瞳中的玲珑窍正散发着淡淡光芒,这缕亡魂已预料到他不会动手,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作死。
    他静默地将长剑收回,向颜知讳伸出一手,表示愿意合作的诚意:
    “不愧为玲珑七窍眼,心思缜密,对任何事都了如指掌,成竹在胸。这点让我甚是欣赏,阁下如何称呼?”
    颜知讳攀上那只伸过来的手,顺势从地上爬起,“柳公子谬赞,师姐说我的名字叫颜知讳,想必这便是我的姓名了。”
    “有趣啊,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柳兰溪露出若有似无的一笑,方才还阴郁的脸上,此刻便阴转多云,甚至还透点阳光沫子出来。
    这一丝笑意令颜知讳入迷,忽觉此人不笑的时候是恶魔,笑起来的时候如稚子无邪,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他跳开视线,回道:“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