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不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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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晏浑身疼痛地抱作一团,缩瑟在无刻碑内时间之海的一个角落里。
    他一个人回来的,手上还攥着丹旻还给他的白驹印。
    忽地,他将印章往地上一扔,怨道:
    “为什么都想把这个东西给我,我稀罕过了吗?”
    玄晏脸满泪痕,一身颓然落魄。
    他的心恍若生了一场大病,一场永远都难以痊愈的大病。
    “徒儿,忘记为师的教诲了么?切莫忘了自己的职责啊!”
    渺渺云雾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又消失了。
    玄晏如梦中惊醒,立马跪坐而起,喊了一声:“师父,你在是不是?”
    许久过后,仍无人回应。
    师父的教诲?
    玄晏若有所思,想起了师父临别前跟他和丹旻说过的一句话:
    过往不可追,今日亦可为。
    来日方长有时尽,后会无期,莫伤悲。
    玄晏站起了身,舒了口气,了悟道:
    “师父,我明白了。”
    *
    在无时殿中,朽月听完玄晏的遭遇后,整张脸黑沉沉的,眉头揪成一团疙瘩。
    “可恶!照你这么说,晚阴最后还是得逞了?那本尊的全部努力岂不白费了?”
    小木偶摊摊手,“我只是把看到的东西照实诉说而已。”
    朽月看了一眼身旁,柳兰溪以手支颌,难得沉默。
    “时晷在哪儿?本尊要亲自过去会会阴神!”她实在坐不住了,满心的愤懑想要发泄一通。
    柳兰溪拉住她的裙摆,扯了扯,劝道:“灼灵,你现在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为什么?你觉得本尊不是阴神的对手?”朽月郁闷道。
    “因为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两人之中,永远不会有胜者。”
    朽月无以反驳,愤慨地一拍宝座的扶手,竟然将扶手拍裂了。
    颜知讳以木偶的姿态坐于朽月肩侧,实在顶不住她的怒气熏天,宽慰道:“师姐,未来本就是无限可能的,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罢了,再说了,我还看见过另外一种可能呢……”
    “小木偶你给我闭嘴。”
    柳兰溪突然转过身来,给了颜知讳一道死亡视线。
    朽月一把攫住柳兰溪的下巴扭回去,揪下木偶捏在手心威逼:“什么另一种可能?颜知讳你说清楚点。”
    “这……”颜知讳瞟了柳兰溪一眼,没敢多话。
    “让你说你就说,我是你师姐,自然会罩着你!”朽月给颜知讳吃了一颗定心丸。
    颜知讳的小命有了保障,立刻就老实交代了:“其实上次在地府,小妖孽之所以对冥君痛下杀手,是因为我看见了他未来的一幕。”
    “哪一幕?”朽月好奇道。
    “我看见冥君拿着一支银色□□将你击毙。”颜知讳言简意赅,没有任何铺垫地直戳要点。
    朽月:……
    “多嘴!”柳兰溪对小木偶抱怨了一句。
    “兰溪,此事本尊有知情权。”朽月面色严峻,对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感到气愤或吃惊,好像心中早已有数。
    “你都不意外吗?你那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居然想要杀你!”柳兰溪站起身,将朽月按在了宝座靠背上。
    “为何要意外?如果本尊变成阴神,本尊倒希望有人可以出来杀了我,解救六界苍生,还天下一个太平。”朽月理所当然道。
    “但我不希望!”柳兰溪言辞激动,“听着,要真有那一天,我会先解决那个要杀你的人!”
    “唉,难怪会出现两个结果。”朽月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柳兰溪一把将朽月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不放,似要将她揉碎化入骨血一般。
    他眉宇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恻,低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灼灵,绝对不会……”
    在这冷漠的世间,已经很少有人为恶神的安危如此担忧,还这般着了魔,要了命一般。后来,她发现其实自己也一样,他们彼此之间活成了对方的一块心病。
    朽月心头霎时如一朵软化了的云,轻轻顺抚着他的项背,示意让他冷静。
    见柳兰溪情绪有些反常,朽月只好将宝座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坐。
    谁知这个人扶着她的腰稍微用了点力,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朽月整个人便销魂地横坐在他的大腿上。
    朽月不太自然,两只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唯有抠着手里的小木偶缓解尴尬。
    她不好乱动,姿势僵硬,一般姑娘家坐情郎腿上那都是小鸟依人,只有她坐出了霸气侧漏的大爷瘫。
    等柳他平静了一些,朽月才问道:“所以你为何非得把魇髅刺伤扔进彼遥河底不可?在此之前,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柳兰溪寒眸冰冷,淡淡道:“他让我离开你,说你很危险。”
    朽月了然:“他也没说错。”
    柳兰溪的醋坛子哐啷打翻:“你净偏向他,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灼灵,你若敢再偏向他一次,我便去地府杀他一千次!杀到我痛快为止!”
    朽月:这妖孽当真惹不得……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灼灵。”柳兰溪用侧脸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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