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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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王爷!”
    可这军营里又哪有人真正敢拦他的,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韶王离开,心中都不约扼腕痛心。
    从皖州经并州再至雍州,就算是日夜兼程的赶路也得七八日功夫。
    裴池到雍城王府时,府前已经挂起了素白的缟布,两只白底黑字写着“丧”的大灯笼在匾额下摇曳。
    裴池从那马上下来身形就有些不稳,他抬眼看着府门,眼眸中似有什么轰塌破碎——不可能!裴池疾步入内,一路直往锦照堂的方向去。
    章安也是跟着一起回来的,此时也是震惊到无以复加。再要跟上韶王,便不得不跑着上前去了。
    锦照堂的气氛更要肃穆低沉一些,就好似这儿的气息当中都带着哀伤。正房的门开着,门上结着白绸,两侧挂着挽联,里头传出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裴池立在门口身子僵直,无数痛苦的神色在他脸上闪过,不……不可能……
    织玉正从那里头出来,一见到韶王立在门口,当即跪了下来,哭着道:“王爷,王妃去了……”说着,就更不是泣不成声了。
    “……”裴池见她浑身素白衣裳,其实非但她身上,整个王府都是披上了这种白,白得刺眼。他抬步往里面走,每踏出的一步都异常沉重,就跟踏在了自己的心头一般。
    屋子充满了灯油香火气味,堂中摆了火盆,再后头就是一副油光黑亮的棺椁。
    挽玉和拂玉两个丫鬟正跪在那前头烧纸,见到裴池来便哀声朝那棺椁哭道:“小姐,王爷回来了……”
    “打开!”裴池走到那棺椁前头,将手搁在那上头,冰凉生硬的触感传来——
    听他那样吩咐,门外的几个侍卫愕然,走了进来却也不敢动手。
    丫鬟们听了这样更是脸上大惊,纷纷跪在那棺椁前不让:“王爷,小姐已经去了,就让小姐安稳的在里头吧!”说着,几个人都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屋子当中更是染了一抹悲色。
    裴池不信,即便到了此时此刻,心头总还是带着一丝……期盼。七七怎么会躺在这里面?这不是真的!他回来了,她应该是言笑晏晏扑到他怀里来才是。而绝不是这样……毫无生气的躺这一具冷冰冰的棺椁里头。他的颤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了,手扶在棺盖上,片刻也等不及,猛的倾尽全力将之推了开来。
    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躺在里头的人也慢慢出现了。
    那是张白得毫无生气的脸,眼眸紧紧闭合着……
    这一瞬,裴池的呼吸和理智都似乎被人夺去了,隐约有股天旋地转之感。他的手紧紧抓着棺身,眼眸猩红,而胸臆间翻滚的一股热液上涌,张口一吐便是一口鲜血。
    屋中几人皆是被他这模样给震住了,此时也不敢有人出声。可他们都仿佛能看见韶王周身光华黯淡,只透着萧萧孤冷之气。
    裴池漠视刚才吐出的那口血,任由血沫沿着唇角往下颌去,他伸手去棺椁内,想要将辜七从那里头抱出来。
    屋子里很寂静,静得沉重。便是有什么人要制止,也叫刚才裴池的那一记目光也吓得闭紧了嘴巴。那是一道充满着漠然的目光,带着些许告诫,仿佛……若是有违逆,便没有下场可言。不过是短短一瞬的功夫,韶王就好像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韶王了一样。
    此刻裴池再顾不到旁人,他从棺椁中抱出了辜七,将她抱着往里间去。
    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睡在那里头,她那样娇气,一个人怎么能……在那里头……
    裴池将辜七重新放回到了床上,叫她平躺在上面。他抬手拂过了她的脸颊,轻声细气的唤:“七七——”大概是太过温柔小心,以至于声音中都染了一层颤意。
    他忽然想到之前自己离开时,他就站在这屋子的窗户外。而她推开窗子一脸惊喜,眼睛里都藏着星光:“殿下是想七七了吗?”
    裴池痛苦的闭上眼,仿佛自己的心被掏开了一个大洞,此刻正有呼啸的朔风从他的伤口处来回穿透。他不禁握着辜七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那只手冰冰凉凉,半点温度都没有。
    “七七——”
    “我回来了。”
    怎么还会有人应他呢?
    那个爱在他跟前嗲嗲撒娇的人,已经死了。
    裴池的情绪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将辜七抱入自己怀中,紧得要将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头去。“七七,我回来了。你别跟我生气了。”
    “我相信你……”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悔恨占据了裴池整个身子,犹如剜心扒皮的酷刑,丝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这些再痛,都及不上他往后的生命中没有她。即便他跟辜七有矛盾有分歧,即便谣言满天下,他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分开。
    她是不经意走近他生命中的光亮,如果没有了七七,那往后的日子不过就是无休无止的重复,世间万物都会暗淡无光。
    什么真不真心,什么初不初衷,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裴池紧咬着牙,任由口中血腥气息弥散,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逼问她……她是不是被他伤透了心。
    “七七——”
    任他怎么喊,就是不会有人应他了。她死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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