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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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别家的姑娘上女学,我却只能学女红。六岁时见邻里叔伯,迎了风尘女子回府做妾室,那风尘女子也如我一般,会诗文、会莲步,都是一样嫁得高门,以夫为尊……我问母亲,我将来与那倚门卖笑人,是不是也一样,母亲便打了我。”
    “你这比喻,有些自伤。”
    “是不合适,可女子……不就是这样的吗?”
    陆栖鸾语塞,若有所思。
    她与宋明桐不同,父母皆是开明之人,虽然也会说她不正经,但也未曾多加拘束,甚至于待她比待作为儿子的池冰更溺爱些。可这世间其他女儿便不同了,她们唯父母之命所从,一生福祉皆系于婚事。
    陆栖鸾的婚事父母可以由得她自己挑,她同意了才同意;可宋明桐不能如此,只有从别人口中才知道她自己的未婚夫婿是谁……甚至都与之未曾打过几个照面。
    马车辘辘行远,待到月升之时,便到了修葺一新的谢府。
    这里并不是右相的官邸,而是谢家故居。尽管主人十数年不在,门庭依然清雅。
    陆栖鸾下车时,正逢一阵夜风拂过,抬头见府中院墙后,古木越檐而出,归鸟盘旋落下,隐身其中,传出清鸣之声。
    ……就和谢端为人一样,只是听着他说话,便觉得身心都静下来了。
    “陆大人可是来了,小人在此久候,人还没接见,先收了一摞请柬了。”
    门口正是先前那去通知她来谢府的家仆,陆栖鸾远远地便见他抱着一摞各色请柬,走过去不免失笑道:“这么多请柬哪儿来的?”
    “陆大人见笑,这儿多是请相爷莅临文会,还有各文衙、各世家大臣请喝茶听曲儿的,十多年前便这样,没想到去崖州避了这么多年,还变本加厉了。”
    到底是谢端,无论是哪家的子侄后学,若能得他一句称赞,不知胜过国学监考评多少,若宋明桐真的做了谢端的门生,效果可想而知。
    “这才第二日,谢相下朝这般早?”
    “相爷不喜官衙,陛下特准将公文送至府上批阅。”
    ——陛下,你这么惯着这路痴,是不是太过了点?
    每天奔波在枭卫府和家里的陆大人眼红了,道:“谢相可在办公。”
    “还没有,陆大人请。宋小姐可在花厅先用茶,待相爷与陆大人将政事言罢,再谈可好?”
    “那便麻烦了。”
    谢府的景致不同于臬阳公府那般富丽,庭中四五株参天古木,甚至于将正厅都遮了起来,然而布置修剪得恰恰好,配着林深处隐隐透出的暖黄烛光,并不让人觉得阴森,反而显出十分清净。
    “这处回廊为何弯折至此?”
    “陆大人不知,这廊后有一株木棉,乃是相爷幼时移栽至此,不过数年,便亭亭如盖,再后来,长势太过,没入了墙中,侯爷说此树得府中恩泽却碍主,该砍断才是。可相爷心善,说木棉挣扎不易,便让人拆了这截直廊,为木棉腾出三丈之地。”
    陆栖鸾看着木棉许久,心中莫名生出奇异之感,离开时还数度回头,直至远远听见水声细细传出,这才凝神望去。
    廊后便是一座占了后院一半的月池,池中红鲤游弋,时而没入时而浮起,顺着水流游至一处没有围栏的亭台下,仿佛是因为贪嘴,咬住了一只空钩,让人将鱼竿一提,便破水而出,跌在亭台侧乱跳起来。
    陆栖鸾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微风吹起竹帘一角,只见那亭台中间摆着一只温酒壶、一座博山炉、一张檀木几,几上堆着一摞摞公文,而本该批改公文的人,正提着鱼钩把那红鲤摘下来,看也不看一眼便丢回了池中。
    陆栖鸾还当他新官上任好歹忙上几日,哪知还是这么个疏懒模样,不禁有点气。
    “谢公,这些公文都是明早一早要发下诸省的吧?日头都落了,您这是在等谁?”
    谢端嗯了一声,回头道:“等你。”
    陆栖鸾气绝:“宰相为文官之首,我又不能帮你改……”
    “为何不能?”
    谢端放下鱼竿,悠悠走回案几旁坐下来,方道:“我避居崖州十数年,京中之事不甚明白,让陆大人来教我一二,可是委屈了?”
    陆栖鸾当然委屈,请谢端回京是为了肃清官场风气,让梧州之乱不再上演,哪知他虽然回了京城,却既不建立自己的班底,也没给朝政提出个所以然来,下朝就窝在家中垂钓,钓上来的还不能吃。
    陆栖鸾自从做了女官便忙惯了,最是看不得浪费光阴的人,面无表情道:“谢相有哪里不明白的,随便从外面请柬里抽一张出来,那送帖的人怕是连老娘的生辰八字都乐意如实相告。”
    谢端摇了摇头,在香炉侧随意坐下来,看着她轻声道:“陆大人既是来求人办事,板着脸也就罢了,连看都不愿看上一眼吗?”
    ……行行行,我求人我理亏。
    陆栖鸾没好气地接过一封公文,一打开便是鸿胪寺上奏说北方边境乱象生,要派个公主去和亲安定邦交。
    公主还那么小,反正陆栖鸾是不想她嫁到匈奴去的,当即便皱眉道:“……这群鸿胪寺的人是不是只吃饭不干活?每年朝廷拨了不下百万两给他们结交四邻,就算有乱子也该早早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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