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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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瓷轻轻扯住他的衣袖,口中话语破碎。
    “都说了……我嫁人,总是要死人的,我都嫁给你了……交杯酒,怎能独你一人喝。”
    晚了。
    他连惊慌的时间都没有,她就决绝地离开了。
    “那杯酒里到底……”
    “我下了毒的……”苍白的面容上,唇角微微上扬,阿瓷轻轻贴近了他心口,“我把毒下在你心里……我……先走一步,你要比我晚些,再晚些,别跟着我。”
    手指下的脉搏越来越弱,一片麻木中,叶辞终于意识到了。
    她要用这种方式和他了断了。
    “……我不会喜欢一个死人,你走了,就换我恨你了。”
    阿瓷看着他,虚弱地细声道:“可是我喜欢你呀……多看我一眼好吗?你可以忘了,忘了也好,我走了,愿你扶摇直上,再无微末凡尘扰心……”
    檐下的风铃静了,叶辞为她寸寸拭去面上的血迹,看了她许久,笑容依稀,心口处却慢慢感到了被蚀出一个洞的折磨感。
    直至天边蓝色的薄雾升起,有人扣门,见了此景,小心翼翼地问僵坐在阿瓷身旁的人。
    “宗主,可……”
    “无事,葬了吧。”
    “那这酒?”
    “有毒,别碰。”
    ……
    阿瓷走后的第一天,叶辞没有流连于任何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二天、第三天……一年,相安无事,人们以为他忘了,只是觉得他更疏情了而已。
    两年后,整个朝廷开始由着易门的大计开始倾颓,无需天演师再操烦时,叶辞开始做起了梦。
    有时是白日,有时是深夜,断断续续地想起了很多事。
    中秋时,有了一个放河灯的习惯,放河灯时,身边没有人,他却会莫名说起话。
    第四年,他忽然想起之前答应过画一万张画,提笔时原以为要想一想,回过神来后,却发现画中人的眉目和梦中的分毫不差,他烧了第一张画。
    第七年,稽城已经在战乱中被摧毁,有外地人在重建的地方开起了一家酒肆,那酒肆的酒,味道熟悉得让他厌恶。
    第八年,他遇见了一个禅师,问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旧时的业障,禅师让他提笔再画一张,画中人的面貌,依然是没有消退过半分。
    第十年,他得了心疾,时常会生出幻象,旁人说他疯了。
    第十二年,他回到了阿瓷已青草萋萋的墓碑旁,独酌了一夜,再也没有醒过来。
    直到许多年以后,乃至于青冢都被青山埋没,江山有了新主,世间再也没有他们一丝一痕的踪迹。
    那一年,陈旧的易门迎来了一个落拓的少年人……
    “我自幼时起,从来只会做同一个梦,梦得多了,也就成了魇。所幸的是,这一回是殊途了。”
    第157章 大逆不道
    “……她生前, 我待她用情几何, 心中并无计量,只知她逝后……此后的岁月都成了消磨。”
    一柱烟华袅然散入佛像眉眼下,佛前静坐的人, 掩不去一身的疏淡,似乎仍是如往日那般筹谋在胸, 但细一看, 淡色的眼底却是一片空寂。
    站在背后侍立的灰衣人对这种场面见了许久,叹道:“宗主,斯人已逝, 也算得你胜了这局,为何还不能放下?”
    “你觉得我赢了吗?”
    “就结果而言, 多年成障的旧容归尘,这一页也该是掀过去了。”言罢,灰衣人听着叶扶摇轻笑一声, 那笑声说不出地嘲讽, 又改口道,“此事既为赵玄圭擅作主张, 属下愿为宗主清理门户。”
    “我从没说过玄圭做的不对, 他甘为弃子,我又怎会拂了他的心意。我所恼者, 只不过是这东楚亡国的最后一步棋,由他替我操刀,世局的周折便雕琢得过于粗砺了。”
    灰衣人困惑道:“为何?”
    眸中的空寂微微敛起, 一张口,又是重重的算计。
    “你觉得陆栖鸾被他所杀,谁会为她报仇?”
    灰衣人道:“陆侯在时,交情错综复杂,这便多了……远的不说,便是前日疑叛的封骨师,也多少会和赵玄圭结下梁子。”
    “师命是个闲散人,比起杀人更喜欢收尸,他会给我找些小麻烦,但绝不会正面对上赵玄圭。与陆栖鸾交契之人里,唯有一个人,根本不在乎东楚的存亡,更有能力,人赵玄圭活不过今夜。”
    灰衣人将印象中的人滤过一道后,愕然道:“可这苏将军不是向来是朝廷的死忠——”
    “说起来都是陈年旧闻,东楚朝中都知道的事——你还记得其父?”
    “当年在北境血屠匈奴三百里,曾被奉为军神,后殁于沙场,有传闻说,其父被匈奴捉去后归降了,如今在匈奴位比副汗,莫非……这是楚皇为稳定匈奴设下的棋子?”
    “楚皇之所以迟迟未能一统,多数原因该是归咎于识人不清又多疑,逼得一个东楚人,十数年来活得宛如匈奴质子,到底是少年人,心中又岂会无恨?”
    灰衣人这才了……陆栖鸾被赵玄圭所杀,苏阆然势必要因恨复仇,他是何等的狠人易门上下高手众多,自然已领教过,想杀赵玄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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